目前分類:【文】Ragnarok Online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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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一定要爸爸一樣成為偉大的騎士!」
「好,那你要努力,一定能成為一個被人尊敬的騎士的。」
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男人看著小小的賽依連,露出慈祥的笑容,長著厚繭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溫柔的勉勵。


我一直很尊敬父親,追尋著他的腳步不只是我的理想,也是一直以來的人生目標,總有一天,能永遠追隨他廣博而慈愛的背影,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對我來說,父親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當他永別人間時,沒有人能察覺,世界,就這麼樣的在一瞬間、崩壞了......

穿著黑色西裝,賽依連面無表情的站在墓園旁,四周圍繞在墳前的親友低聲啜泣著,樹陰下,落葉紛飛,彷彿在為死者哀悼。

仰頭,賽依連望向陰鬱的天空,難過的無法言語。


父親死後沒多久,母親自殺了,我再度失去了一個摯愛的親人,王的征招命令我踏上戰場,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唯有這麼做,才能讓父親的光榮永遠留在人們心中。

除了爲父親盡完這份職責之外,還有什麼值得讓我活下去?


─Eden─


「呃!」一個不穩,賽依連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他單手握緊長劍,穩住身子,迴身往前砍去。
對手斧頭一提,將賽依連的長劍震回,並朝他的頭部重劈。
咬牙,賽依連雙手扥住長劍,頂住斧頭,對手的力道卻讓他雙手被震的有些發麻,他很明白,因為年齡與體格的差距,他只能以技術取勝。
「哈啊!」使勁上推,賽依連彈開斧頭,手一轉緊握劍柄,朝對手的咽喉突刺。
「!」
意料之外的,對手的斧頭一甩,居然打斷劍身,並立即就朝他攻擊。
還來不及反應的賽依連眼見斧頭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一個陌生黑影卻一閃,擋在身前,輕而易舉的迴避攻擊並擊退對方。
深藍色的凌亂長髮飛舞,賽依連愣愣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過頭來望著他的男人,面容冷酷,但口吻卻平和的,問。
「沒事?」
「啊、嗯,謝謝你我沒事,你是......?」
「艾勒梅斯,從今天開始,是生是死,只爲你一人效忠。」也不管賽依連是否受到驚嚇,艾勒梅斯面無表情,語氣平靜的說。
「咦?」看著這個足足比自己高將近一個頭的陌生男人,賽依連錯愕不已。
「我在此起誓。」不等還身陷十里霧的賽依連反應過來,艾勒梅斯已跪在地上,單手斜放肩膀,做出立誓的動作。
這是在賽依連參與的第二次戰役,他與艾勒梅斯相識的經過,此後,艾勒梅斯就一直堅持以護衛的身分待在賽依連身邊,無怨無悔。

「啊!」
將賽依連拉進住宅間的小巷,艾勒梅斯一臉嚴肅的瞪著賽依連。
「你要跟凱特莉娜求婚的事情是真的嗎?」艾勒梅斯的聲音平板,卻飽帶著怒意。
... ...嗯」賽依連別過頭,迴避艾勒梅斯銳利的眼神。「唔!」
艾勒梅斯扯住賽依連的衣領,重重撞在牆上。
「為什麼?」艾勒梅斯低聲問,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晰,如同眼中的怒氣,幾乎要爆出火花。
「艾......勒梅斯......」艾勒梅斯因為憤怒將賽依連的襟口扯的死緊,讓他幾乎窒息。
「你愛她嗎?」艾勒梅斯沒有鬆手,只是稍將力道減弱,細長的眼睛閃爍著,深深的痛楚。
......我、我不知道......也許吧。」別過頭,賽依連回答。
「那我呢......?」
聽見艾勒梅斯這麼問,賽依連愣愣的抬起頭,悲傷的眼神彷彿受到刺傷。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該受到傷害的人是我才對吧!?為什麼你就是這麼優柔寡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告訴我,你早就應該明白的不是嗎!?我對你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嗎!?」艾勒梅斯忿忿的嘶吼,他覺得憤怒而悲傷,受夠了總是一直在等賽依連的回應,一直一直都是如此。「告訴我啊!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只是一個性向不正常又自以為是的白痴嗎!?」
「對不起......」低下頭,賽依連的眼神充滿了哀傷。
......嘖!」艾勒梅斯甩開賽依連,撇下他,憤憤的離去。
他們之間沒有結果,也沒有開始,只是模糊的讓人無法釐清彼此之間的關係。
賽依連也無法明白,為何他總是無法抉擇,或許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也沒有機會去了解。

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非常的痛,而且暈眩的幾乎無法行走,他知道自己是喝多了,但是哈沃得這麼熱情的模樣,賽依連實在很難掃他的興,只得硬撐著附和下去。
「賽依連......?」
聽見了,是艾勒梅斯的聲音,賽依連鬆了一口氣,艾勒梅斯那低沉而平靜的嗓音總是給他一種很莫名的安穩感。
「先把盔甲卸下,睡一下,好嗎?」
感覺到自己身上沉重的負擔被卸下,有種一時之間彷彿靈魂也解脫似的錯覺,隨後被那雙溫柔的大手抱起,輕輕的安置在床。
雖然很不舒服,但是賽依連不想睡去,硬是撐起身子,眸中果然看見艾勒梅斯擔憂的眼神。
「賽......依連?」
艾勒梅斯微冰的手攀上賽依連的臉頰,發燙的臉頰因為低溫感到意外的舒適,他細細的睫毛稍稍一震,雙眼緩緩的,半闔。
一愣,艾勒梅斯對賽依連的如此自然有些訝異,因為他的臉上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是很順其自然的接受。
「唔......嗯。」
緩緩貼近賽依連,艾勒梅斯試探似的輕輕將唇覆上賽依連的雙柔,起初是淺淺的蜻蜓點水,賽依連意外的配合卻讓他情不自禁的愈吻愈深。隨後將賽依連壓在身下。
「你......真的醉了嗎?」半是質疑的問,艾勒梅斯心情複雜。
賽依連沒回答,只是望著艾勒梅斯,其實他意識清醒,卻不知為什麼的......想就這樣發展下去。

唇間深深的交融牽起銀絲,彼此微微的喘息還夾帶著一絲情慾,艾勒梅斯褪開賽依連深色的綠色上衣,胸口急促的心跳淹沒了腦中僅存的理性。

刀起刀落,銀白色的劍鋒在空中留下無數軌跡,艷紅的血花四濺,點點落在泥土上。
艾勒梅斯望著賽依連的背影,不安,他已經開始習慣戰爭與殺人,幾次戰事下來,賽依連的劍術幾乎可以說是到達巔峰,他原本就有資質,不過是經驗不足。幾次下來的輝煌戰功很快的就讓他由一個小小的士兵升遷到部隊的隊長,但是,快速適應卻讓情感的波動愈來愈薄弱與冷酷,幾乎到了毫無人性,空洞的有如傀儡的他在戰場甚至有下屬私底批評"殺人鬼"
這麼說並沒有錯,此時站在自己前方的賽依連,幾乎可以說是全身浴血,手中的劍完全被染成濃烈的紅色,雙眼冷酷的有如凍結的薄霜,矯健的身手迅速,精準的的清除敵人,並從不留活口。
最後一個敵人倒地時,艾勒梅斯再也不忍看見那木偶般的身影,他走上前,按住賽依連的肩頭。
「賽依......!」
沒想到賽依連的動作極快的,長劍立刻就彈了過去,架在艾勒梅斯的頸上,陷入頸間的劍身,使得溫熱的血液很快的就淌了下來。
......艾勒梅斯?」過了許久,賽依連才回過神,恢復以往澄澈而溫和的眼神,若不是他沒使力,艾勒梅斯差一點就被他失手所殺。
「你……沒事吧?」艾勒梅斯嚇出一身冷汗,如果賽依連沒及時收手,當下他的首級會即刻落地。
「啊嗯,可以回去了吧?」收起長劍,賽依連莞爾,臉上的笑容燦爛卻不自然的刺痛著艾勒梅斯。
......那當然。」如果趕緊回去,事態會不可收拾吧,艾勒梅斯這麼認為,賽依連的狀況真是糟到不能糟了。

「混蛋!」
面對高分貝的指責,賽依連不禁後縮。
「誰叫你把敵人全部殺光了!?你有沒有腦袋?是聾了嗎!?我不是叫你留下俘虜!」重重拍桌的軍官看來快氣炸了,他嘶吼的聲音之大連杯中的清水都激起漣漪。
在上司盛怒的狀況下,賽依連只能乖乖低下頭,接受訓斥,艾勒梅斯站在他後頭,無表情的臉孔上似乎有些無奈,在軍隊之中他只是個影子,沒有身分與名字,也不曾存在,賽依連曾經嚴肅的告訴他,無論如何,對於軍隊的內務艾勒梅斯不能干涉。
「真是的,什麼樣的父親教出什麼樣的兒子......」軍官不耐煩的埋怨。「稍稍有點功績就目中無人的囂張起來啊?別以為名聲大在軍中就能有好日子混!」
「!」艾勒梅斯爲軍官無禮的不智感到訝異,大聲批評戰友與死者,並不是個騎士該有的行為。
賽依連沒答話,雙拳卻握的死緊,並微微的顫抖。
「也難怪你母親會自殺......真是委屈她了啊。哈,說不定私底下是發現跟情婦有一腿吧?」軍官持續著熱嘲冷諷,完全沒發現賽依連眼神中帶著殺意的極度憤怒。
「嫁給那個自大的男人真是大錯特錯......
「住口!」終於壓抑不住憤怒,賽依連倏地拔起長劍指向軍官。
「賽依連!」艾勒梅斯連忙上前架住賽依連,後者卻激動的一直想掙脫他的手臂。
「不准你汙辱我的父母!我要你道歉!」不斷掙扎著,賽依連發紅的雙眼瞪的碩大,並厲聲大叫。
「賽依連!」
「放開我!艾勒梅斯!我要他道歉!!」
見眼前的軍官嚇的癱軟在地動彈不得,艾勒梅斯嘆了口氣,硬是把賽依連拖出主帳棚,拉回營帳。
「你冷靜一點!」用力將賽依連壓到營帳內的椅子上,艾勒梅斯一時之間也被他如此激烈的情緒反應感到錯愕,他努力的安撫賽依連,要他冷靜。
「唔......」喘著氣,賽依連在艾勒梅斯的勸說下,慢慢的,呼吸轉為平順,情緒也平穩下來。「對不起......艾勒梅斯。」
「好一點了嗎?」艾勒梅斯見賽依連好轉,稍稍放心下來。
「我......真是差勁,居然因為自己讓父母蒙羞......」垂下頭,賽依連顯得非常沮喪。
「那不是你的錯。」
「那些人......有什麼資格批評父親!父親爲了國家犧牲自己的性命......憑什麼那些人可以擅自汙辱他的名譽!」賽依連握的死緊的拳頭如同他的話與一樣顫抖著,憤怒、悲傷,以及極度的不甘。「要不是我這麼沒用……要不是我沒能維護父親的名聲,沉淪在戰場上的話……

賽依連一直沒辦法從父母的死亡中釋懷,艾勒梅斯很明白,若不是他一直勉強支持著賽依連,恐怕今日的他早已情緒崩潰。
「賽依連......別這樣。」蹙眉,艾勒梅斯蹲下身,一手按住賽依連的手,一手環住他的肩,讓賽依連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艾勒梅斯……我好累,我己經快要撐不下去了……」賽依連的身軀顫抖,淚水浸濕了艾勒梅斯的襟口。「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背負著這個重擔……
艾勒梅斯緊緊抱住賽依連,讓賽依連靠著自己,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成為宣洩情緒,短暫的避風港。
「我會一直在這裡......一直在你身邊的。」
緊攀著艾勒梅斯的背脊,賽依連低聲啜泣著。

 

賽依連不想入睡,是因為夢中永遠無法脫離夢魘。
從死訊傳來的每一天,夢裡與父母相遇,卻沒有一次能握住他們溫暖的雙手。
漸漸的,沾染鮮血的雙手攀上他的身體,陷入暗紅色的泥沼中,再也無力去追逐父母逐漸遠去的身影,每逢夜半,驚醒的次數愈漸頻繁,彷彿是永遠散之不去的惡夢。

「艾勒梅斯……你想要我的心嗎?」
那天晚上,他握住艾勒梅斯的手貼向自己的胸口。
「!?」

「把我的心跟靈魂一起拿走吧……
指尖指著的是擱在窗邊的短劍,艾勒梅斯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用手抹去賽依連頰上淌下的淚水。

其實從那時候,我就想永遠的死去。
只有在你身邊的短暫時刻,泥沼般的夢魘會消失蹤跡。
所以,即使死在此刻也不覺得遺憾。


賽依連獨自站在會客室中,眼前的圓桌上放著六個金色杯子,杯中都裝滿了血紅色的液體。
「六個人當中只能選一個......」賽依連的手在杯子上方游移著,遲疑著該選擇哪一個杯子。
凱特莉娜......還是艾勒梅斯?
對他來說這個問題實在是毫無預警,太過難以抉擇。
他的確喜歡凱特莉娜,但是喜歡的程度卻不及對艾勒梅斯的歉疚與依賴,或許他對凱特莉娜只是同理心......她們都一樣,孤獨而渴望被關愛,也或許那只是過度發酵的友情,超出友情卻未滿戀人,那麼......艾勒梅斯呢?艾勒梅斯又如何,他在乎艾勒梅斯,甚至到了無法離開的嚴重依賴,失去他的賽依連無法繼續活下去,因此說要乾脆的放棄艾勒梅斯,賽依連做不到。
......」握緊手中的解藥,賽依連陷入抉擇的膠著。
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藥水塞回懷中。

喝下藥水前,賽依連的目光望向艾梅勒斯。
他知道今後將不會再相見,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卻不知為何異常的輕鬆。
如所願的,終於可以解脫了,永遠的。
賽依連很明白,事實上,打從父親死時那開始,他的心就已經完全封閉了,他抹殺掉自己所有的情感,只因為不想接受父母雙亡的事實,那實在太沉痛,沉痛到他無法承受。
選擇自我封閉的他,時間愈長,就愈能將自己的情感藏在心裡,用虛偽的一面去面對週遭的人。
偽善者......這就是真正的他,脆弱而膽小,只是個不願面對現實的懦夫。
或許這個抉擇很不負責任,但是他還是渴望能因此而解脫,一直守護自己的艾勒梅斯,曾經一度打開他的心扉,但是極度愧疚與痛苦的他,還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因此,他喝下藥水,靜靜的等待藥效發作......

艾勒梅斯......
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能了解我......
或許,我是愛著你的
懦弱的我卻沒有資格回應你
但是......
有你在的地方
就是我的Eden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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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那個少年時,
是因偶然經過盧恩騎士武術精英賽。
那時的他才十五歲,
緊緊握著勝利象徵的長劍在胸前,
臉上的笑容燦攔的
如同暖冬的陽光一樣溫和而迷人
隔年,他父親戰死的死訊傳回普隆德拉。
此後,追隨他的步伐
他踏上了戰場......
從此刻開始,
那溫暖的笑容不再如前。
而我,卻日漸愈深,
瘋狂的迷戀著那個少年身影。


─Addiction─


家世顯赫,自小接受貴族正規教育的賽依連,一直在旁人眼中,都是優秀而禮貌、體貼並開朗活潑的好孩子,他的父親是前任盧恩王國的首席騎士,一生奉獻給國家, 當他鞠躬盡瘁,戰死沙場時,賽依連才16歲,沒有時間讓賽依連承受悲傷,外界的過度期許讓他扛下了父親遺留下來的重擔,比一般孩子還早許多面對死亡的他,不得不變的成熟而穩重,對生命太過豁達與坦然的,令人心生恐懼,而逐漸踏上期望之路的他,卻途中迷失,喪失了自我......

「艾勒梅斯......」賽依連走出研究所的會客室,臉上依舊溫和。
艾勒梅斯只是看著賽依連,不發一語。
「你心情不好嗎?」
「啊......」那是理所當然的,艾勒梅斯在心中默默埋怨著,隊友的玩笑總是讓他不以為然,艾勒梅斯對凱特莉娜毫無好感,打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只因為賽依連與他之間超脫友誼,過度曖昧的關係。
「......」賽依連知道艾勒梅斯爲了什麼而不滿,卻不知該如何啟口解釋,只能低頭不語,澄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艾勒梅斯知道賽依連不會給他答覆,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一樣的......賽依連總是含糊帶過......

「喔喔!怎麼啦?賽依連,你不行了啊?」哈沃得舉起酒杯,豪邁的擺出"乾杯"的姿勢,顯得非常興奮。
「哈沃得!你夠了啦,他已經喝太多了。」瑪嘉雷特帶著慍色的指責,賽依連從來不喝酒,這是她們都十分明白的,若不是難得有機會在旅店落腳,他也不會因哈沃得的邀請而破戒喝酒。「他還只是個孩子欸!」
「嗯啊啊......賽依連酒量不行啊......」拿著酒杯,凱特莉娜似乎也有些醉意,她的臉微微泛紅,但還是不願放棄繼續跟哈沃得分個勝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我還要再追加一杯。」攤手,迪文只是笑笑,舉杯對旅館服務生說。
「你們......!」瑪嘉雷特因為職業的道德感,滴酒不沾,但是同伴們的態度實在讓她看不下去。
「我送他回去。」艾勒梅斯同樣沒有參與眾人的胡鬧,他原本就不愛跟隊友搞公關這擋事,因此隊友們也不覺得奇怪。
「艾勒梅斯,麻煩你了,看哈沃得的樣子可能還要喝很久......你如果想休息就先到他的房間去吧。」瑪嘉雷特對於還保持相當清醒的艾勒梅斯深感欣慰,她對他說。
「......我知道了。」瑪嘉雷特的話讓他有些猶豫,但看著已經醉的無法移動的賽依連,考慮了一會,他還是答應了。
之所以遲疑,是因為瑪嘉雷特提到換房間的緣故,由於房間數量不夠,他們三個男生是以一間雙人房跟一間單人房來分配,賽依連跟哈沃得同房,艾勒梅斯則是獨自睡單人房。
如此分配他也落個輕鬆,哈沃得跟瑪嘉雷特的關係眾所皆知,因此他不需要擔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要是自己就大大不同了,打從賽依連踏入戰場沒多久就以保護者身分跟著賽依連的他,執念之強就連自己都感到訝異。
扶起已經趴在桌上,不醒人事的賽依連,艾勒梅斯嘆了口氣,擰眉,胸口稍稍湧昇起一股怒意,艾勒梅斯對賽依連的保護意識已經近乎過度溺愛,因此只要對賽依連有所傷害的事情,他都無法原諒。
接過瑪嘉雷特手中的鑰匙,艾梅勒斯小心翼翼的攙扶起賽依連,將他扶向房間。
「唔。」
剛走進漆黑的房間,賽依連突然清醒,睜開眼睛,身體似乎非常不適,步伐不穩的他身體傾向一旁,若不是單手撐著牆壁很可能就這樣摔在地。
「賽依連......?」
艾勒梅斯擔心的觀察著賽依連的狀況,滴著冷汗,雙眉緊蹙的,他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先把盔甲卸下,睡一下,好嗎?」像是哄小孩似的,艾勒梅斯低聲對賽依連說,後者點點頭,表示同意。
艾勒梅斯輕輕幫賽依連解開盔甲,金屬甲冑落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艾勒梅斯不禁一怔,他的確還只是個孩子,或許是背負著鎧甲,身處發育期的他卻身材消瘦,中性的體格,完全看不出來是曾經經歷多次戰事的騎士。艾勒梅斯不忍的,將目光移開,讓一個孩子獨自承擔這麼重的責任,過分殘酷。
看著的精神狀態極糟的賽依連,不但走路搖搖晃晃,還好像隨時會倒下似的,艾勒梅斯只得橫抱起他,將他移至床上。

「......!」賽依連躺上床後,卻過度反應的不願休息,掙扎著想要起身,艾勒梅斯苦惱的享安撫他,卻發現賽依連眼神怪異,冰冷卻又恐懼,極度不安的眼神,微紅的澄澈的眼眸彷彿覆上一層薄霧,迷濛的讓人無法看透。
艾勒梅斯難以按耐,脹滿胸口的渴望與情愫,他很明白賽依連難得的軟弱,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然而累積的愛意卻刺激的腦部,幾乎讓他失控。
「賽、依連?」吞了吞口水,艾勒梅斯試探性的想知道賽依連到底是否是神智清醒,但是後者並沒有回答,依舊眼神迷茫。

「呃......」揉了揉還有些暈眩的頭部,賽依連由床上坐起,茫然的環顧四周。
「醒了嗎?醒酒藥在旁邊的桌上。」艾勒梅斯靠在牆邊,面無表情的說。
賽依連只是看了艾勒梅斯一眼,不發一語的爬下床,穿回盔甲,從艾勒梅斯面前走出房間。
艾勒梅斯別過頭,沒正視賽依連,他不想看他的眼神。
賽依連的眼神如往常般平靜、溫和,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但是,卻非常的空洞。
「今天下午一點,騎士團戰略會報,記得準時到場。」賽依連簡短的丟下這句話,走出房間。
看著賽依連走出房間,艾勒梅斯感到有股難以忍受的,憤怒跟不甘。
「可惡!」握拳重重敲向牆壁,艾勒梅斯咬牙。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艾勒梅斯很明白,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賽依連知道艾勒梅斯對他的執著,明知那股無法言語的愛意,卻沒有明確的表達反感或喜悅,膠著於與凱特莉納曖昧,既非朋友亦非戀人,模糊的界定也不做解釋,讓艾勒梅斯無法忍受,就是賽依連給予他那一絲渺小的希望,使得他就算再痛苦也忍著不願,無法放棄。

賽依連的眼神總是溫柔如水,卻隔閡著什麼似的,總是讓人感到冷漠與捉摸不定的不安,艾勒梅斯知道,他變了,打從他父親死去的那一刻開始,賽依連就像是被抽離了某種情感,嚴重時甚至有些像行屍走肉,即使隊友未曾發現,艾勒梅斯卻痛心的全看在眼裡。但是對於賽依連的執著卻從未改變,也就是因此,憤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與愚笨的執念。

獨自佇立在會客室的長廊上,艾勒梅斯長嘆,賽依連終究還是自願成為實驗的白老鼠,不過他會如此決定也早在預料之中了,然而這麼的乾脆卻還是讓艾勒梅斯稍感訝異。
「......?」無奈的搖搖頭,艾勒梅斯轉身打算離去,經過研究室的門口時卻無意間意外聽見研究人員交談的內容。
假使沒聽見,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偏偏艾勒梅斯就是聽見了......

「艾勒梅斯,待會就要集合了,還有什麼事嗎?」單獨被找出會客室,賽依連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這給你。」將一瓶透明的試管藥水塞給賽依連,艾勒梅斯低聲說。「只有一人份。」
「這是什麼?」皺起眉頭,賽依連對艾勒梅斯突然如此交付的行動感到驚愕。
「實驗藥水有毒,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我們活下去,我們的確會變強,但是,必須以生命付出代價。」艾勒梅斯淡淡的回答。「哼,死屍做成的人造兵器,真虧他們想的出來,跟敵國根本是一丘之貉吧。」
賽依連一愣,受到的衝擊太過強烈,瞬間無法反應過來。
「研究人員已經封鎖整個研究所了,逃不出去的。」艾勒梅斯很了解賽依連,因此在賽依連發問之前,就先解答:「走廊盡頭的角落有個風扇口,每隔2小時會有幾秒鐘的時間速度變慢,藥水只有一人份,時間也只夠一個人逃出去。」
聽到艾勒梅斯如此開口,賽依連更是無法接受,他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解藥,交給你,我希望你活下去。」按住賽依連的肩頭,艾勒梅斯說。
「不......」賽依連退開,語氣抗拒,他必須在六個人當中抉擇誰能活下來,這是他寧死也不願面對的現實。
之後陷入了長時間的緘默,艾勒梅斯硬是把藥水塞給賽依連強迫他收下。

研究人員將賽依連找去,要他先到房間裡準備,艾勒梅斯在心裡盤算著,已經有了計畫。

睜開眼睛,艾勒梅斯打量著四周,他沒有喝下藥水,卻對於賽依連的選擇耿耿於懷,因為,那將影響到他後續的計畫。
喝下毒藥水後並不會立刻死亡,而會先進入短時間的休克,隨後毒藥慢慢侵蝕身體,接著死亡,艾勒梅斯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氣息,靜靜躺在地上觀察著,沒多久,他發現賽依連睜開眼睛,看起來很痛苦。他並沒有喝下解藥。
「唔.、艾勒梅斯,你還活著吧?」賽依連先查看凱特莉娜,她卻沒有意識,接著將目光轉向艾勒梅斯,問。
艾勒梅斯沉默,裝做自己昏迷著。
「我......不能接受解藥,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能丟下他們、我不能自己活下去......」賽依連垂下頭,語氣悲痛:「是我害了他們……」
見艾勒梅斯沒有反應,賽依連繼續往下說。
「解藥......還給你。」將解藥塞近艾勒梅斯的手裡,賽依連說:「我無法抉擇,凱特莉娜和你,所以...
「藥水是你拿到的,是你該活下去的。艾勒梅斯......對不起。我一直沒能告訴你……」
賽依連的臉頰上淌下了淚水,悔恨的語氣中充斥著說不出的歉意。
「對不起......」賽依連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雙眼因毒藥染的血紅,發不出聲的嗓子交雜著淚水,然而沒多久,他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艾勒梅斯完完全全的凍住了,直到最後倒下的瑪嘉雷特昏迷之後,他才回過神。
「為什麼......」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艾勒梅斯感覺到胸口被撕扯般的,痛不欲生,一瞬間他喪失了所有、支持著他活下去的意義。

如果賽依連選擇凱特莉娜,那麼他會殺了她再自殺,如果賽依連選擇自己,他會從此不再出現在他眼前,成為一個沉默的守護者,但是賽依連的選擇兩者皆非......他選擇,讓艾勒梅斯活下去。
「為什麼啊......賽依連......」艾勒梅斯哭了,無法抑制的情緒崩潰,一只以來壓抑情緒就這樣潰堤,他不懂......為何賽依連總是不願給予他一個明確的答案,就算是殘酷的直接拒絕也好,至少還能讓他乾脆的放棄,就連最後的選擇也是......為什麼就不讓他狠狠的痛下心來割捨一切呢?
「我愛你......賽依連……我一直愛著你啊......」跪在賽依連身旁,艾勒梅斯抱起他冰冷的身軀,淚水滴滴落在蒼白的臉頰上,至始至終,痛苦的無法自制的他只是渴望得到回應罷了......
站起身,艾勒梅斯抽出備用的毒藥,笑容悽涼的,喝下藥水。
那天夜裡,賽依連並沒有拒絕。

逐漸模糊的視線裡,他彷彿看到了從前......
「艾勒梅斯。」那是在他們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賽依連偶爾,會露出惜往,那樣燦爛而溫暖的笑容。

是的......
就是那個笑容,
讓我深深沉溺而無法自拔......


-fin-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樹林裡葉縫間陽光輕灑,形成道道金色的光柱打落在落葉紛飛的大地上,迪文哼著歌,步伐輕快的走在樹林中。
「哎呀哎呀,再不快些就遲到了。」看了看陽光下的樹影,迪文笑著甩了甩淺金色及肩的長髮,加快了腳步。「得快點到研究所去哪~」
敞開的領子旁,作成小小別針的白色霞草,雪白純淨的花朵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和煦的秋風之下,她金色的髮絲在空中飄揚,就如同她風一般無居無束的性格─自在而隨性。

 
─Scud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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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用這種方式死去
年紀輕輕,未來還不可限量
卻在正值青春洋溢的年齡被國家徵招
原本期待自己能在國內一展長才
不過,那似乎也已經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就連最後,給妳的許諾也化為虛空飄邈的花瓣,隨風消逝......


─Knell─


「哈沃得,有客人。」忽克連揮了揮手,示意要哈沃得去接待。
「啥?我才剛回到普隆德拉欸。」哈沃得驚叫,他才剛結束修業旅行回到普隆德拉,暫時在精練房打工累積資金準備創業,今天是他上工的第一天。
「快去啦!」不耐煩的說,忽克連"一不小心"又失手打壞了客人的武器。
「哇啊啊啊啊啊!我的劍啊!」
「切。」不甘的滴咕了一聲,哈沃得懶散的站起身,緩緩走向站在門口旁等待的客人,他問:「你好,有什麼事嗎?」
「嗯...我想請你修一下這個武器。」
開口說話的是個金髮披肩的女神官,她相貌清麗,身材濃纖合度,還帶著一絲少見的高雅氣質。
哈沃得打量了她一會,幾乎是難以置信的指著他手上的武器問:「妳弄壞的?」
「!才不是!」神官一愣,倏地臉漲的通紅,她連忙解釋:「這是主教大人的!」
「喔...」哈沃得顯然並不是很相信,但是明顯的這位貌美的神官與手上的凶暴鈍器完全不相襯。
......拿去。」雙手將鈍器遞給哈沃得,神官臉頰紅的還像顆蘋果。
...哈。」覺得有趣,哈沃得豪邁的接過武器,提起槌子幫神官維修武器。「女孩子還是別用這種東西好,會把好男人都嚇跑的。」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武器!」
「好,好,妳是我修行結束的第一個客人,我會好好幫妳修的。」屌兒郎噹的回答,哈沃得很顯然的根本沒把神官的話放在心上。
「你...!」

一時分心,手勁過大,武器便意外的在槌子下斷成兩截。
「糟......
「啊啊啊啊啊啊!」看見主教的武器壞了,神官不禁失聲大叫。

「對不起,我會賠償的。」雙手合掌,哈沃得連忙道歉。
「不......不用了。」青了半邊臉,神官似乎受到不小的衝擊。「我得想個藉口回去跟主教解釋...」她拿著武器的"屍體",步伐有些不穩。
「啊,等等,妳叫什麼名字?」
「瑪嘉雷特。」瑪嘉雷特眼眶中還帶著一絲淚光,她說完,便轉身走出精練房。
「瑪嘉雷特......」看著瑪嘉雷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哈沃得在心中盤算著什麼。

一週後

「找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瑪嘉雷特纏著緞帶的黑色娃娃鞋落在雪白的瓷磚上,她站在艾爾貝塔的廣場,一臉疑惑。
「這個,上次打壞的,還妳。」悠哉的坐在樓梯上,哈沃得從手推車裡掏出一樣東西拋給瑪嘉雷特。「打壞的武器。」
......不用了,這個......」正想退回給哈沃得,卻被打斷。
「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反正那是我恰好撿到的。」哈沃得說。
......」有些訝異的看著哈沃得,瑪嘉雷特知道很顯然的他在說謊,因為那手壁上與臉頰上遍布的傷口證明武器是刻意入手的。
莞爾,她蹲下身,輕輕將手放在哈沃得纏滿繃帶的手臂上。
「治癒術......

「妳又來了啊?」
「我只是剛好有事要辦。」
「喔……
「喔什麼...」哈沃得慣有,漫不經心的口吻讓瑪嘉雷特擰眉,她不喜歡哈沃得老是帶著質疑的語氣,不過她的確是說了謊,瑪嘉雷特是特地來艾爾貝塔看他的。

不知怎麼的,對哈沃得有濃厚的,想親近了解的興趣。「你都不用回普隆德拉工作嗎?」
「啊?我早就被忽克連炒魷魚了。」哈沃得若無其事的揮揮手,說:「上次打壞妳的武器,他就把我開除了,沒差,大概嫌我礙手礙腳吧,自己功夫也沒好到哪去老是讓別人的武器變成廢鐵。」
「咦?」
「嗯,既然妳來了...手給我一下。」
「?」
瑪嘉雷特伸出手,哈沃得從口袋掏出一把東西塞在她手中,咧嘴笑著。
「麵包屑。」
「哇啊!!」哈沃得的手才剛離開,原本停在艾爾貝塔住家深藍色屋簷上的白色鳥群立刻蜂擁而上,啄食瑪嘉雷特手上的食物。
「這裡總是有很多小孩喜歡餵鴿子,所以牠們都喜歡停留在住家旁。」
瑪嘉雷特剛開始驚訝,但接著卻自然而然的,發自內心的會心一笑,雪白的白鴿不斷拍打著翅膀湊向她的手心,輕柔的柔軟羽毛緩緩飄下,將瑪嘉雷特甜美的笑容襯托的格外美麗。
「還是笑起來比較可愛。」哈沃得笑著,說。
「你......
「我叫哈沃得。」
「哈沃得......」瑪嘉雷特喃喃的覆誦對方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

「妳要走了嗎?」
「嗯。」瑪嘉雷特點點頭,站在普隆德拉教堂前的墓園,她金色的髮絲隨風飛舞。「身為一個神職人員,能幫助戰場上的戰士,也算是對神的一種信仰。」
......
「別擔心,我會回來的。」瑪嘉雷特莞爾,眼神清澈而無垢。
「我要一起去。」哈沃得沉吟了一會,突然開口說。
「咦?但是,你不是想去旅行?」哈沃得一直以來都希望能有機會雲遊四海踏遍整個盧恩王國,瑪嘉雷特認識他之後了解的,那個夢想,他要成為盧恩內家喻戶曉的鍛造師。
......我是想去旅行,少一個可以鬥嘴的人會無聊死的。」哈沃得遲疑了許久,終於開口說出理由。
......」瑪嘉雷特訝異的看著哈沃得。
「瑪嘉雷特……回來之後,跟我一起旅行吧。」
......嗯。」泛紅的臉頰上,瑪嘉雷特微笑。
「這個給妳。」哈沃得走上前,握住瑪嘉雷特的手。「等我存夠錢,就換個真的給妳。」
......哈沃得。」輕輕的在將花戒指套上指尖,瑪嘉雷特的笑容洋溢著淡淡的幸福。「謝謝你......
教堂的鐘聲響起,清脆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普隆德拉,像是神祝福的肯定,卻也沉重的有如輓歌前的序曲。

花瓣散落,金杯裡濺出的紅色液體吞噬了上頭典雅的紫紅色,瑪嘉雷特的指節上,殘留的青綠色指環還遺留在上頭,那幸福的笑容卻不復在。

Magaleta,
Je t’aime.

埋藏在手推車裡的深色盒子裡,耀眼的鑽石戒指閃耀著獨特的光輝,盒子裡金色的字體簡短的,吐露出淡淡的愛意,然而它卻永遠無法被送出,只能遺留在逐漸腐壞風塵的記憶中...




-fin-

 

Magaleta,Je t’aime.>>

瑪嘉雷特,()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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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對不起。」深深的鞠了個躬,席維斯特面帶愧疚的說。
「嗯......小維,雖然我知道你效率很好......不過......任務裡面應該不需要你破壞旅館吧?」忍著笑,薇偌妮卡玩弄著手中的筆。
「真......真的很對不起,請您用我的薪水去償還損失吧。」聽見薇偌妮卡這麼說,席維斯特的臉上不自覺的一陣潮紅。
「席維斯特,薇不會真的要你補償啦......」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看樣子道爾似乎很習慣這種威脅了。
「就是說啊,我哪有這麼小心眼。」合掌,目前薇偌妮卡的笑容簡直可以用甜美燦爛、如花如玉般人畜無害而絢爛無比。
......」像是感覺到危機似的,道爾的臉色立刻變的鐵青。
「再說......這件事情道爾也有一半的責任不是嗎?」瞄向當事人,薇偌妮卡的笑容甜膩的有些駭人。
「妳從我這裡撈到的錢早就購買十幾棟旅館了.....還想叫我賠就太過分了吧,明明自己就有錢的要死。」道爾說著,一手悄悄拉住席維斯特的手臂,緩緩往辦公室出口退。
「道爾......?」困惑的看著道爾,席維斯特臉上盡是疑惑。
「那麼,我們一世英明的會長薇偌妮卡大人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好這個問題,我想我們也不需要在待在這裡了聽廢話了吧?」道爾話才說完,便風也似的拉著席維斯特逃離現場,一轉眼就不見蹤跡。
「道爾!」薇偌妮卡見到爾光速脫逃,雙手重重拍向桌面。「好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
「搖錢樹就給我好好做好搖錢樹的工作!!」
 
 「你幹嘛逃啊......」看著道爾,席維斯特蹙眉。
「席維斯特,你不懂,被那傢伙盯上的人沒一個有好日子過。」道爾用一副被其迫害已久的模樣說。
「哪有這麼離譜......
「你別看薇平時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只要是提到錢,她可是完全不留情面的。」一股惡寒湧上身來,道爾彷彿又回想起不好的回憶。「簡直是夢魘啊……
「啊?」
「以後你就知道了啦……跟她認識,只要是對錢都要小心一點。」
見席維斯特依然一臉不相信的模樣,道爾有些不耐煩的,轉身思考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的告誡,然而,才一轉身,他像是突然受到什麼驚嚇似的一怔。
「道爾,你到底......」原本對於話說一半的道爾的這種態度感到不滿,正打算抗議,席維斯特卻赫然發現道爾的神情轉為未曾見過的苦澀。
......
「道爾!?」
「啊,抱歉,我有點事.......有空再聊。」一眼就能看出是硬擠出的笑容,道爾只是想儘快脫身似的,苦笑著丟下這句話,不等席維斯特回答就離去了。
「搞什麼啊......」看著騎士米色的披風尾巴在空中旋出一個半弧形,席維斯特對道爾神情的轉變感到很困惑,他好奇的將目光移向道爾剛才注視的地方,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本普通道不能在普通的雜誌。
「這是?」低下頭,席維斯特拿起雜誌。
「哎,小兄弟,你想買嗎?」席維斯特的手才剛觸摸到雜誌封面,書攤的老闆立刻笑容滿面的開口問。
「不,我沒有看雜誌的習慣......」席維斯特尷尬的笑了笑,打算回絕。
「喔?那你沒看過這本雜誌嗎?這是目前銷路最好的呢,囊括盧恩王國由大至小的心新聞、八卦、小道消息,並專欄介紹平日低調的名人稀有的訪談喔。」這位看似爽快的中年男人,聽到席維斯特這樣回答,使出三吋不爛之舌,滔滔不絕的開始推銷。「嗯,看你是GM,你不知道這本雜誌是中央GM會長薇偌妮卡自己編輯撰稿的嗎?她可真是個(炒新聞的)天才呢……
「會長?」一愣,席維斯特連忙仔細觀看雜誌封面,只見封面上是個棕髮的貌美賢者,她棕色的長髮披肩,栗子色澄澈的大眼亮麗,淺淺的微笑優雅的幾乎可以讓所有男人心動,在書背,的確有著薇偌妮卡的名字。
「很漂亮吧?他是道爾的前女友,就那個你知道的嘛,銀色之雷鼎鼎大名的會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分手了。」攤了攤手,書攤老闆說。「真是有點可惜啊,當初大家都以為他們會結婚的呢,雖然不結婚也是樂了單身的人啦……
「前女友......?」
「是啊。」
「老闆,這本雜誌多少錢?」抬起頭,席維斯特望向書攤老闆。

......」雙指交扣,道爾獨自坐在露天咖啡廳的白色圓桌的小巧座位上發愣。
「發什麼呆啊,這可不是國民偶像該有的表情。」一雙細緻的手拉開雪白的椅子,毫無猶豫自然的坐下。
「薇。」就算不用抬起頭,道爾也可以很明確的確認對方是誰,因此並不感到意外。
「看到她的報導了?」
「嗯......
「她最近過的不錯,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在學術界的評價又提升了,再過一陣子就能成為賢者的台柱了吧。」薇偌妮卡攪動手中的吸管,使的杯中的冰塊與杯緣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嗎。」道爾低下頭,笑了。
「還是,很難接受嗎?她的事情?」
......不,那是我的錯,怎麼有資格不接受。」翠綠色的眼眸帶著些微的哀傷,道爾的口吻卻平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道爾,你不可以這樣自暴自棄......」薇偌妮卡的話還沒說完,身後高速飛來的東西讓她直覺反應就伸出手直接接住,定神一看,只見一把黑色的小鐮刀就這樣卡在她伸直的食指與中指之間。
「薇。」道爾站起身,立即收起沮喪的神情,目光明亮。
「不用,以前的身手還在。」薇偌妮卡的笑容帶著自信。「不過......這是小巴風特的鐮刀。」她的臉色一沉,立刻將目光掃像鐮刀飛來的方向。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小巴風特。」道爾皺眉。
......我想可能又要你處理了,叫席維斯特過來?」
「雖然很想跟妳說不用,不過看樣子好像太晚了。」道爾笑了笑,說。
道爾的話才說完,席維斯特就已經不知從何處衝到薇偌妮卡身旁。
「會長!剛剛接會報案,中央出現小巴風特……
「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薇偌妮卡莞爾,說:「小維,那就麻煩你跟道爾了。」
「道爾?」這時才注意到道爾在一旁,席維斯特顯得很訝異。
「沒問題,孩子,走吧。」拍了拍席維斯特的肩膀,道爾對薇偌妮卡點點頭。
「孩......!」席維斯特的怒吼還沒出口,就被道爾拎起後領拖走。
「路上小心。」笑盈盈的揮著手,薇偌妮卡目送著友人與部下走遠,臉上的笑意濃的有些不自然。
 
「喂!道爾!等等啦!你幹嘛跑這麼快!」拉著長袍,席維斯特一面怒罵GM的制服實在是令人行動不便外,一面吃力的追著眼前健步如飛的道爾。
道爾在追蹤的對象是個看似健壯的男人,懷中裹著一個麻布袋,似乎察覺被已被追蹤,因此迅速的穿梭在小巷之間,想要逃跑。
「得快點!巴風特是血緣羈絆很強烈的魔物,如果小巴風特出現在城裡面的話,表示大巴風特也有可能會出現,若是這樣就不好了。」道爾長長的披風順著風像翅膀般張開,身上的盔甲因奔跑而互相碰撞。「剛剛的鐮刀應該是小巴風特掙扎的結果......
「大巴風特......」席維斯特聽到這名字,不禁臉色一青。
「小巴風特會來到城裡面只有一個原因,一定是有人刻意帶進來的,恐怕是想要利用牠的稀有販賣出去。」道爾蹙眉,說:「不過我記得牠明明很細心......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
「席維斯特,跟好了!」
一個急轉彎,男人繞過房舍竄近中央水池,並朝南門跑去,道爾並沒有按照男人逃跑的路線走,反而是沿著瓷磚路直線奔跑,單手一撐,直接越過圍牆,在南門前想直接回堵男子。
「道、道爾!!」完全忽略扯著長袍行動困難的席維斯特,道爾就這樣風也似的消失在眼前。「太過分了!」氣呼呼的他也只得拉著衣服笨拙的爬過圍牆。
才剛爬過圍牆,席維斯特連站都還沒站穩,道爾的身體就擦過他的外套,朝著北方跑去。
「站住!」
看樣子是發現出路被堵住,男子連忙轉向,朝其他地方尋找退路,道爾雖然反應相當快,但是面對穿梭在平日繁華的都市裡,人潮擁擠的狀態下實在很難抓到犯人。
咬著唇,席維斯特是怒氣沖沖的站在南門門口,不停的喘著氣,雖說他的工作是協助並監督道爾的任務執行狀態,並紀錄下來,但是壓根被撇下的他實在沒什麼存在感可言,老是被當作小孩子般對待的情形更是讓他不滿。
「咦?」
一愣,席維斯特不經意的將目光環視了四周一遍,卻意外的發現南門旁的住宅區,建築間的空隙是平日孩子們玩耍的地方,此時孩子們卻反常的圍成一團,不知為何而喧嘩著。
「發生什麼事了啊......?」
 席維斯特走上前,將小孩子推開,查看情況,只見一個粉橘色的嬌小生物瑟縮著,不斷顫抖著,小小的耳朵後長著一對深褐色的山羊角。
「你們退開......」席維斯特張開手臂,將孩子往後推,自己拔出雙刀,走上前去。
散落在地上的麻布袋是逃跑的男人剛才捧著的,看樣子他為了脫身寧可放棄千辛萬苦綁架來的魔物,或許是孩子們基於好奇將麻布袋打開,發現了這隻迷途的小巴風特,半是恐懼半是排斥的心態下,他們用樹枝等物品攻擊這個陌生的生物。
雙手交叉,將短刀架在身前,席維斯特做了判斷,巴風特是魔物中的高等惡魔,就算是幼兒狀態,殺傷力也對一般人擁有極大的威脅性,現在是由於男人在綁架時就已經奪走牠的武器,否則事情就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
舉起手,正打算將刀鋒刺向小巴風特時,一隻手從身旁伸來,緊緊抓住席維斯特的手腕。
「你在做什麼?」翠綠色的眼眸還夾雜著一絲怒意,騎士問。
「道爾,放開我!我要殺了牠。」席維斯特回瞪向道爾,氣憤的叫。
「你要殺牠?牠做錯什麼?」道爾甩開席維斯特的手,讓後者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此時道爾卻已經將地上的小巴風特給抱起。
「牠是魔物!除了殺了牠之外還能做什麼!?」席維斯特感到憤怒和不解,魔物必須消滅,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人跟魔物向來就是敵對的,沒有和解的餘地與空間。
「送回去。」道爾看著顫抖的小巴風特,無視雙眼瞪大,一臉驚愕的席維斯特,平靜的說。「我要把牠送回去。」
「送......送回去!?你別開玩笑了!」
道爾拿起收在腰際,小巴風特的黑鐮刀,扔給懷中的小巴風特。
「道爾!」
一察覺到自己的鐮刀回到手上,小巴風特毫無遲疑的甩開鐮刀就朝道爾砍去,漆黑的刀刃沒入肩甲,鮮紅的血液立刻滲了出來。
孩子們一看到血光,立刻哇哇哭鬧著散去了。
「道爾......」席維斯特咬著牙,完全無法理解為何道爾這麼做,任由自己被魔物砍傷,難道是發瘋了不成。
「沒事的......沒事的......」帶著微笑,道爾用柔和的語氣安撫小巴風特,他沒有拔開刺進肌膚的鐮,反倒是伸手撫摸小巴風特的頭。
這個詭異的局面僵持了幾分鐘之久,小巴風特終於放下鐮刀,眨了眨深紅色的大眼,有些疑惑似的歪頭思考了片刻,接著撲進道爾的懷中。
「乖孩子。」道爾只是笑著,依然用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小巴風特,牠就和一般的孩童沒什麼兩樣,缺乏安全感的,緊緊依偎著大人。
「你看,牠只不過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敵意。」望向席維斯特,道爾說。
......」皺著眉,席維斯特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道爾的意見,得到小巴風特信任的道爾,很快的就跟牠玩了起來,後者還很不客氣的就直接爬到道爾肩上,賴著不肯走。
「好啦,得把你快點送回家才行,要不然你的家人可會很著急的。」道爾哄孩子般的,輕聲對小巴風特說,小巴風特像是能夠明白他所說的,點了點頭。
「「道爾!你就是道爾嗎?」」一見到小巴風特不具威脅性,悄悄躲在一旁的孩子們又一湧而上,黏著道爾不放。
「哎,你們怎麼又跑回來了啊?」
「王國第一個自由騎士就是你!是真的嗎?」「好酷喔!!」
「喂喂......」正在席維斯特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時刻,道爾好不容易在小孩間擠出一條路,把小巴風特塞到席維斯特手中。
「好啦好啦,別吵了」道爾苦笑著,費盡心思的想打發掉這群孩子。
「道爾......這孩子......」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好,不幸還好,跟道爾正好是相反於人間荷爾蒙體質(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薇偌妮卡造成)的,席維斯特是屬於容易被旁人忽略的空氣類型,但比起有事沒事就被路人黏上,或許被忽視還是好的多。
幾翻折騰之後,好不容易擺脫了孩子們的包圍,道爾疲憊的走向席維斯特。
「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席維斯特無情的丟下他的感言,絲毫沒有同情反而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你以後應該也會是個不錯的褓母。」乾笑著,道爾反擊。
「啥?」才不過幾秒,道爾的話就靈驗了,小巴風特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亂爬,並伸出舌頭舔拭席維斯特的臉頰。
「我們走吧,親愛的。」
「不要那樣叫我!你這傢伙一定早就知道牠會這樣了吧!喂!你到底做了什麼!混蛋!給我停下來!!」儘管席維斯特憤慨的吼道,道爾依然故我的,順著小巷朝北門走。

巴風特的棲息地,位於普隆德拉北方的深處,一座名為迷藏森林之地,此座森林地形複雜,終年被霧氣所環繞,因此少有冒險者會踏入此地,除了害怕迷失在錯綜複雜的迷宮之中,更是害怕喪命在居住在此地,惡魔大巴風特的黑鐮之下。
「道爾......
「?」
「能不能把牠帶走......」疲憊的瞪著眼,席維斯特的表情似乎在暴走邊緣,小巴風特不但是巴著他不放,還一直在他身上亂竄,搞的席維斯特膽顫心驚的。
「你身上大概有什麼東西讓牠很喜歡吧。」道爾望了席維斯特一眼,攤手,說。
「喜歡......?哪有這種東西。」蹙眉,席維斯特低下頭拉起自己的短外套,查看小巴風特想找什麼。
......席維斯特,你胸前那個裝什麼?」道爾走近席維斯特身前,指著一條一直被外套蓋住的墜子,那是個用繩子繫住的玻璃罐。
「這個啊,會長剛剛給我的,說這個應該可以派上用場。」席維斯特將墜子取下,並很意外的發現小巴風特的興趣似乎是落在那個墜子上。
......難怪,這是蜂蜜。」道爾接過小罐子,將罐子打開,裡頭傳出的香氣立刻讓他辨別出來。「小巴風特很喜歡蜂蜜的味道,被薇擺了一道啊,席維斯特。」
「唔。」席維斯特似乎是受到了一陣打擊,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老是喜歡惡作劇啊,習慣就好了。」將蜂蜜給了目光期待的小巴風特,道爾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金髮,笑容溫和。
「知道了啦。」拍掉道爾的手,席維斯特別開頭,不甘願的低聲說,知道席維斯特不過是不好意思坦率的接受,道爾完全沒放在心上,轉過身,繼續朝森林深處走去。
「家人嗎......」見道爾沒有回頭,席維斯特伸手摸了摸自己被觸摸的髮梢,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酵......
 
「席維斯特,待會巴風特出現的時候,你在旁邊就好,我來處理,萬一......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就先瞬間移動回城。」
大約接近巴風特的地盤時,道爾的神情變的有些緊張,他輕輕將手放置在劍柄上,吩咐席維斯特。
席維斯特有些訝異的看著道爾,不過對方並沒有什麼回應,精神集中在感受四周氣氛的變化,探查著魔物的蹤跡。由於道爾十分專注,原本活潑過度的小巴風特似乎也玩累了,窩在懷中睡著了,以致於整個空間變的異常的沉默。
像是突然被電擊似的,席維斯特突然被四周迅速凍結下來的氣氛所驚醒,水色的大眼緊張而不安的環顧著陌生而深遂的森林。樹影搖晃,重物移動的聲音逼近,雜草像被輾過似的變形在巨大的羊蹄下,一對冷漠的血色杏眼高傲的注視著不請自來的入侵者。
席維斯特的身子一震,瞬時被無法形容的壓迫感重擊,眼前是比自己高大好幾呎古代惡魔,扛著漆黑的鐮刀,捲曲的羊角貼在耳邊,這個有著山羊外貌的惡魔,身上正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與血腥味。
還不等兩人開口,眼睛仍尚未察覺,切風聲伴隨著大鐮刀就已經砍向站在前頭,一動也不動的道爾頸上。
「!!」
眼見鐮刀就要劃破道爾的頸子,席維斯特焦慮的想移動身子,腳卻像是被黏在地面上似的動彈不得,整個身體無法控制的在顫抖,連握著短刀的指頭都卡的死緊。
訝異的是,受到攻擊的道爾完全沒做任何反擊或是防禦的動作,只是默默的看著鐮刀向自己劈來。
「道爾!!」
鐮尖巧妙的,在席維斯特的呼喊聲之中停下,差了些許厘米就能砍掉道爾的頭的鐮刀,此時只令他的頸子迸出了一顆血珠。
『又是你,還沒學乖嗎?』
低沉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從空氣間瀰漫開來,傳入耳際。
「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來啊,先生。」苦笑,道爾此時看來真的是感到極度的無奈。「你的孩子走失,我不希望因為這樣而造成傷亡。」
「啊。」適時的,小巴風特此時突然鑽出席維斯特的懷中,越過席維斯特的肩跳到道爾身上。
……』收起鐮刀,大巴風特沉默。
舔去道爾頸上血珠,小巴風特轉了轉咕溜溜的大眼,望著自己的家長,一溜煙地離開道爾身旁,回到大巴風特身邊。
「關於擄走牠的犯人……」道爾開口的同時,大巴風特很明顯的帶著一絲怒意,因為空氣間的氣氛很快的又充滿壓迫。
「我會抓到他們的。」
『你有什麼值得讓我相信的?』漠然回應,大巴風特質疑。
「我用我的性命起誓。」簡短的,道爾回答。
『哼,跟那個男人一個樣,我就暫時信賴你們泰瑞爾的血脈,但如果沒找到,我就取你頭顱。』冷冷的丟下幾句話,大巴風特很快的就帶著小巴風特離去,消失在濃濃的霧氣之中。
……
「道爾。」走上前,席維斯特望著道爾,他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是大巴風特留下的那句話造成的。
……呼哇,嚇死我了,還以為會死呢。」察覺到席維斯特發現了他的異狀,道爾突然的,就這樣攤坐在地上,大聲嘆息。
「你這種行為就算有十條命全死光我也不覺得奇怪。」擰眉,席維斯特悻然責備。
「別看大巴風特那樣……牠是所有魔物裡面最明理的。」道爾深深吸了一口氣,說。
「鬼才相信。」
「只不過,牠也是最溺愛小孩的,誘拐小巴風特,死路一條,殺死小巴風特更不用說,會血洗城鎮的。」誇張的伸出拇指朝頸子畫出一條橫線,道爾說。「我之前見識過牠的脾氣了。」收起戲謔的語氣,道爾望著已經看不見身影的迷霧,臉上的神情變的有些感嘆。
那一刻,看著道爾側面的席維斯特發現,道爾的思緒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真正的他似乎經歷過了太多太多席維斯特無法理解的傷痛與遺憾,所以才這麼的,堅持著信念。
「好啦,我們回去吧,薇還等著回報呢。」站起身,拍拍灰塵,道爾用平靜的口吻說。
「嗯。」點頭,席維斯特依然若有所思的拉起袖子,放出魔法陣。
 
回到中央之後,跟薇偌妮卡報備完,道爾似乎是要回銀色之雷處理一些事情就先離開了,席維斯特回到自己在辦公室的位置上,攤開塞在懷裡還來不及看的雜誌,他倒了一杯熱茶就這樣悠閒的看起。
艾爾薇菈克拉克,在魔法研究為主的學術界算是一顆新星,因為對於古代朱諾的魔法有了幾項重大的突破性發現成為最近學術界討論的熱潮。
不過,到底來說,薇偌妮卡的雜誌是以八卦和小道消息為主,因此自然內容就出現了所謂羅曼蒂克戀愛史這種奇怪的專訪,而基於艾爾維菈是國民偶像道爾的前任女友的理由,雙雙都是名人之下,這個過去式的羅曼史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焦點。
訪談內容之中,艾爾維菈總是很巧妙的迴避掉一些很敏感的話題,所以就算看完,事實上還是無法理解她跟道爾真正分手的主因,但明顯的看的出來的是,他們曾經感情深到論及婚嫁。
因為如此,看到過去情人的道爾才會有這麼的苦澀的神情吧?
「孩子,看八卦啊?」倏地,一隻手伸來把席維斯特的雜誌拎起。
「會長。」愣了一下,席維斯特汗顏的,看著一臉玩心的薇偌妮卡。
「哎呀,別看這種垃圾啦,這只是噱頭而已噱頭你懂嗎?」一手隨意把自己編輯的雜誌扔到一旁,薇偌妮卡一副奸商口吻的語調,對席維斯特說。
「啊……?」擰眉,席維斯特有些疑惑。
「你知道大家就是喜歡看芭樂肥皂話題,那種東西都是寫給小女生看的,別看別看啦。」貶意十足的說,薇偌妮卡批評。
「這不是你編的嗎……會長。」席維斯特暗自在內心吐槽。
「這本雜誌沒有什麼意義可言,與其看這個不如跟我去約會吧。」薇偌妮卡咕溜溜的大眼轉了轉,莞爾。
「約會?」
 
「小維你想吃什麼?」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路天咖啡廳的坐椅上,薇偌妮卡親切的問。
「總匯三明治好了……」實在不知道薇偌妮卡約他的理由為何,就這樣被拖著出來吃飯。
「配餐這個OK嗎?」
「嗯。」
「那我要吃這個。」俏皮的舔了舔上唇,薇偌妮卡顯的心情愉悅。
「會長。」
「?」
「你為什麼……明明覺得沒意義還編那本雜誌啊?」席維斯特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於是禁不住發問。
「啊……那本雜誌啊?」轉了轉手中點餐用的蠟筆,薇偌妮卡想了想,說。「那是爲了道爾啦。」
「咦?」
這倒是個很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
「嗯……你知道我跟道爾,是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吧?」見席維斯特點了點頭,薇偌妮卡繼續往下說。「我們認識了大概也有五六年吧。從以前那傢伙就一直是這種個性,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卻頑固的很執著,無論是在理想還好還是感情也好,不知道是在笨什麼。
「他一直想要爲國家和人名貢獻些什麼,不過,如果只是個無名小卒就什麼也做不了吧?」笑著,薇偌妮卡對席維斯特說。「所以……就現在看來我做的很成功,他的確因為這樣完成了很多想做的事情。」
「會長……」席維斯特發現,薇偌妮卡平靜的語調與笑容,異樣的溫柔。「妳該不會……
「哎呀你真討厭啦小維!」揮了揮手,薇偌妮卡用往常玩笑般的口吻嚷。「我跟他只是朋友、朋友你懂嗎?」
席維斯特其實已經明白了,薇偌妮卡的意思。
「不管他知不知道或是喜不喜歡,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這麼做而已,就是這樣。」攤了攤手,薇偌妮卡停止這個話題的討論,招喚服務生過來。
「我想……他應該很高興吧,有這麼一個關心著自己的人。」
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席維斯特察覺之後一驚,羞赧的別開頭。
「謝謝你,小維。」莞爾,薇偌妮卡笑著說。
席維斯特對薇偌妮卡與道爾之間友情之深感到訝異與羨慕,另一方面也激起了他對他們之間的過去有了更深的興趣,在他不自覺的狀態下,席維斯特心底已經默默將這兩個人視爲亦是朋友亦是家人的重要。
「小維,待會再陪我去個地方吧。」薇偌妮卡遲疑了片刻,對席維斯特突然,這麼說。
「咦?」
「先去花店一趟吧,我想想要買什麼花好。」
席維斯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只能任由薇偌妮卡自顧自的計畫接下來的行程。
 
捧著一大束百合花,薇偌妮卡接下來帶席維斯特來到的地方,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中央附近的墓地。
「會……會長?」
「嗯?道爾那傢伙先來過了啊。」停在一個墓前,薇偌妮卡將花束放在碑上,上頭卻早先放了一支,同樣的白色百合花。
Noah Paddy,諾亞‧裴迪。墓碑上刻著的是陌生的名字,然而逝世年齡卻非常的年輕,16歲,才正值青春,剛要一展長才的時刻。
「薇。」還沒會意過來,席維斯特抬頭便看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同樣帶著花束前來祭拜,深色的長髮和明亮的雙眼,披著長披風的女孩面貌和雜誌封面的賢者如出一轍。
「艾爾薇菈、弗雷。」起身,薇偌妮卡沒有一絲驚訝的神情,彷彿早就知道兩人會出現。「久違了。」
……這個孩子是?」發現站在一旁的席維斯特,艾爾薇菈只是微笑著,問。
「他是席維斯特‧梅爾文,我的得意下屬。」薇偌妮卡簡短的介紹。「這邊是艾爾薇菈‧克拉克跟弗雷德利克‧列夫。」
「請多指教。」笑容甜美的,艾爾薇菈伸出手跟席維斯特握手,然而弗雷卻只是愣愣的,直盯著他的臉看。
……?」疑惑的回望,弗雷卻很快的別過頭,將手中的花放下。
「道爾還是一樣啊……」看見提先出現的花朵,艾爾薇菈莞爾,語調溫和的說。
「哼,做做樣子而已吧。」弗雷的口氣卻不以為然的,明顯的憎惡。
……我接下來還有點事情要忙,所以不會久留。」薇偌妮卡只是無奈的起身,笑了笑,說。
「真可惜不一起吃個飯嗎?」艾爾薇菈稍稍蹙眉,口吻帶著不捨與遺憾。「難得老朋友這麼久沒相聚了。」
「對不起,艾爾薇菈。」搖搖頭,薇偌妮卡回答。「有機會,在一起聚聚吧,全員到齊的時候。」
席維斯特感覺到薇偌妮卡語中的雙關,也察覺另外兩個人的臉色有些許變化,這些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情感上的裂痕……
 
「我們年輕的時候是隊友。」離開墓地時,席維斯特聽見薇偌妮卡對他這麼解釋著。「諾亞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跟你有點像。」
「咦?」
「只有氣質啦,一點點的,老實說真正比較起來,你們不論是外貌還是個性都差很多吧。」薇偌妮卡苦笑了起來。「他很善良,雖然笨手笨腳又迷迷糊糊的,卻很努力,我們都很喜歡他……可是。」
停頓了一會,薇偌妮卡看了看席維斯特,接著繼續說。
「年紀輕輕的我們不懂世事,誤闖迷途森林還招惹了大巴風特,沒什麼經驗的我們當然馬上就被擊潰,諾亞他一個人……死撐著不肯屈服。」薇偌妮卡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緩和胸口沉重的內疚。「所以,他替我們犧牲了。」
……」席維斯特愣愣的,聽著薇偌妮卡冷靜的闡述,他無法說些什麼安慰她,只能低下頭,表達遺憾。
「道爾那時候離他很近,我們都知道不是他的錯,可是弗雷不願意原諒他,因為那時候他眼睜睜的看著諾亞就這樣……永遠離開我們。
「或許是一點那樣的移情作用,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樣的熟析,所以才會帶你到這裡……
頂著泛紅的眼眶,薇偌妮卡笑了笑,帶席維斯特回城。
席維斯特明白,那時候弗雷看著他的眼神是什麼涵義了,一種對亡者割捨不了的思念與盈滿的情緒,無可宣洩的,完全投射,轉向他的身上。
「所以……他才會這樣的恨著道爾嗎?」
那天晚上他在夢境中,遇見那個和自己相似的男孩,一頭淺栗子色的蓬鬆短髮,深灰藍的雙眼,洋溢著暖意的微笑,打從心底的討人喜歡,這個純潔的毫無基質的人。
席維斯特察覺自己由升而起的羨慕。
一個人能夠在死後被這麼樣的追念,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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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指尖不斷敲著交叉的雙臂,席維斯特站在普隆德拉GM總部的會長辦公室前,等待著會長通知他下個階段的任務。
「真慢啊......」由於騎士團的資深騎士來訪,會長一直跟騎士待在辦公室裡商談,以致於席維斯特必須在外頭等到他們談攏。
「哎?這不是席維斯特嗎?」
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席維斯特回過頭,發現有個男騎士向他招手,微笑著走來。
「你是......?」席維斯特不擅長記人的長相和名字,或許是他過去身為刺客的職業病造成,刺客不大喜愛和人接觸,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會刻意去記得任務以外人的外貌與特徵的習性,席維斯特至今依然尚未完全根除。
「你忘記我了啊?我是道爾啊。」顯得有些訝異,道爾說。
「…...是你啊。你來這做什麼?」思考片刻,席維斯特終於想起這個騎士曾在半年前和自己在古城相識。
「嗯?團部通知我有任務要接。」道爾說,騎士團跟GM工會的合作關係一直都很頻繁,他早已習以為常。「你呢?」
「一樣。」席維斯特簡短的回應。
「你調到普隆德拉?」道爾摸了摸下巴,有些訝異的問,以GM工會的制度來講,管理員是鮮少有調職這種情況出現的。
「嗯,因為半年前我還在實習階段,會長最近才打算決定我以後的服務地區。」席維斯特解釋。
「唔......」道爾仔細打量了一下席維斯特。
「幹嘛?」對於道爾的行為,席維斯特帶著慍色,沒好氣的問,被人當做實驗品般觀察讓他感到很不自在。
「不,我在想,這果然是薇偌妮卡會做的事情。」道爾停止觀察席維斯特,並說。
「啊?」
雖然席維斯特對道爾的回答不甚滿意,後者卻似乎沒打算解釋,因此兩個人無可避免的進入了沉默狀態,也在這時候,席維斯特稍微看了看道爾的相貌。
不同於有著一張娃娃臉,身材嬌小、發育不良像個孩子似的席維斯特,道爾足足高了他一顆頭,身材高瘦,肩膀厚實,棕色的短髮壓在金屬頭盔下,看起來有些凌亂,雖然他的長相並不是特別出眾,但是臉上總是帶著自信的笑容,翠綠色的眼睛明亮,澄澈的毫無雜質。穿著上則跟一般的騎士相同,銀色盔甲下是鑲著金邊的中山領輕薄綠色長袖上衣,腰際上掛著兩把雙手劍,都用外貌平凡的刀鞘收起。
「你為什麼帶兩把劍啊?」席維斯特忍不住發問,帶著兩把雙手劍實在不大符合實際效益吧?
「嗯?這個啊?這把是普通的亞爾特劍,至於另外一把......是個很重要的人給我的劍,就算用不上我也當作護身符,所以一直帶在身上。」道爾的手護著腰間的兩把長劍,看起來十分寶貝。
「護身符?太不切實際了吧?更何況這護身符也太重了點。」席維斯特的口中帶著些微的批評意味。
「不會,這兩把劍都很輕,你要拿拿看嗎?」
「不要。」斬鐵截釘的回答,席維斯特這輩子壓根就沒想過碰劍這種武器,簡單的說,就是沒興趣。
「一把好劍,通常都寄宿者鑄劍者跟上一個使用者的靈魂在裡面,一起戰鬥時,就很像跟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並肩作戰一樣,可以感受到前人的靈魂與精神。」拔出長劍,道爾非常溫柔的撫摸著劍身。
「騎士都是這副德行嗎?」席維斯特沒說出口,不過他並不認同這種論點,武器就是武器,只憑實用的程度來評斷他的價值,並不是說他缺乏感性,只不過活的實際一點罷了。
「哎呀?你們聊的挺愉快的嘛?」突然,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綠色長髮,綁著麻花辮的年輕女孩說。
「薇。」「會長。」
「道爾,好久不見了啊。」少女的名字叫做薇偌妮卡,她是GM總部的會長,因為精明幹練因此年紀輕輕就被賦予這個職位。她伸手向道爾握手,接著笑盈盈的對席維特說:「小維,你還是一樣的可愛啊。」並用手用力揉了揉席維斯特的金色短髮。
「會長,請妳不要這樣叫我。」嘴角有些抽續,席維斯特的笑容僵硬。
「有什麼關係嘛。」薇偌妮卡笑了笑,顯然不把席維斯特的抗議放在心上。
「......」席維斯特聽到這樣的回答,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你們可以進來了。」薇偌妮卡說著,招手要兩人進來。
「維德先生。」
薇偌妮卡退開房門,裡頭走出一位中年的男騎士。
「道爾,是你啊。」維德和道爾打了個招呼,接著轉身離去。
「人面真廣。」席維斯特看了道爾一眼,說,平版的語氣聽起來絕不是誇獎,卻也無貶意。
「他是以前的老師。」莞爾,道爾大步走進會長辦公室。
「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吧?」薇偌妮卡微笑著坐在辦公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嗯,薇,這次又要做什麼?」道爾似乎已經跟薇偌妮卡很熟了,因此就直接切入正題。
「嗯......簡單的說,抓盜墓者,詳細情形我想你們到夢羅克刺客工會取得資料吧,這個案件是他們通知的。」薇偌妮卡說:「我們會安排明天的班機送你們到夢羅克,住宿部分也都安排好了。」
「了解。」道爾回答的簡單明瞭,看樣子已經很老練了。
「席維斯特,這次你的工作就是要協助騎士團處理並進行監督,基本上你只要負責探查,簡單的說就是寫好報告書就好了,不過必要時你也可以加入戰鬥。」薇偌妮卡說完,笑了笑又補上一句:「但是......道爾很可靠,你不需要擔心什麼。」
「我知道了。」席維斯特回答,不過他對『道爾很可靠。』這句話心存疑慮。
「他可是銀色之雷的會長啊,要是連個搭檔都保護不了就砸自家招牌了。」薇偌妮卡說完,斜眼瞄向道爾。「對吧?道爾。」
「我砸招牌的話,十之八九都是妳害的。」攤了攤手,道爾嘆了口氣,薇偌妮卡扯他後腿的功力可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多年的交情讓他深深體會到這點。
「啊?你是銀色之雷的會長......!?」席維斯特呆滯了許久,才爆出驚叫。
「啊呀,小維你不知道?」薇偌妮卡摸了摸臉頰,顯然也是有些訝異。「我以為道爾已經出名到不用介紹了。」
「我沒說嗎?」搔搔頭,道爾也顯得有些驚訝。
「我不知道......」雖然當初聽到道爾的名字的時候是感到有些耳熟,但是卻沒想到他是號稱盧恩王國第一工會,銀色之雷的會長,這個事實對他來說實在是晴天霹靂。
銀色之雷的出名程度並不只是因為實力堅強,而是由於會長道爾,他是盧恩王國騎士團史上唯一一個被國王封為自由騎士並給予偉大騎士賽依連使用過的名劍的傑出騎士,在國內的名氣實在是大到家喻戶曉,實力跟操守之忠誠也成為騎士團後輩的效仿目標,當然,銀色之雷的會長,對席維斯特而言也是個欽佩不已的傳奇角色,如今竟然發現這個心目中的偉大人物竟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遊手好閒的騎士是同一人,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薇,會這麼出名還不是妳的關係,妳以為我想這麼出名啊。」皺起眉頭,道爾提出抗議。「而且有一半以上都是雜誌亂寫捧我捧的太兇造成的誤導。」
「喲,幫你製造人氣不好嗎?這也是協助商機啊。」薇偌妮卡不懷好意的,笑著回答。
「......」道爾一臉無奈,不大想跟薇偌妮卡再為這個問題爭辯。
「......我不相信......」席維斯特反倒是完全沒插話,陷入了無法接受現實的泥沼之中。
「哇,相信你們可以相處的很愉快。」看見席維斯特的模樣,薇偌妮卡開心的說:「你可別吃人家豆腐喔,道爾。」
「誰會吃他豆腐啊!我又不是變態!」道爾抗議,對方卻壓根不理會。
「唔嗯,新的炒新聞題材。」薇偌妮卡興致勃勃的在筆記本上記下這個點子。
「住手!!」道爾實在是不曉得他還要被這個GM工會的會長荼毒多久,不過相信薇偌妮卡說的應該是沒錯,他跟席維斯特後來一直相處的非常不錯,只不過是建立在拳頭上的相處不錯。

火舌般舞動的焰心在黑暗中竄升,淡淡的光輝在古老的空氣中散開,慈愛的照亮終年遠離陽光的石砌房間,沉靜的,地底下僅有一前一後清晰的腳步聲。
「為什麼老是是這種地方啊......」無奈的嘆了口氣,席維斯特輕聲的埋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舉著火燭走在前方的道爾回答,他另一手拿著一張泛黃的紙捲,細長的綠色眼睛迅速的探查前方的情況。
「呵呵,小維,時間久了你就會習慣了。」一頭絹布般的亮麗長髮,身材豐滿的女刺客笑了笑,說,他走在席維斯特的後頭,腳步輕盈。
「......」嘟著嘴,席維斯特不甘的別開頭。
「工作就是工作。」道爾明確的丟下了這句話,不在搭話。
「小維還是新人嘛。」女刺客的笑容甜美,看起來成熟,嫵媚動人。
「小維......不要叫我小維......」沉下臉,席維斯特抗議,不過針對這點,他的意見從來沒被採納。
「道爾會長看起來已經很習慣了。」指了指前方沉著的道爾,他看起來面色十分平靜,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工作上。
「真是雙面人啊......」席維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痛,道爾在平日跟工作時態度完全不同,這點是他很意外的地方。
三個人漫步行走在金字塔內部,死氣沉沉的氣息實在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但是由於任務所需,他們不得不進入內部調查,雖陰冷卻不刺骨,相較之下還是比烈日下沙塵滾滾的蘇克拉沙漠好多了。
「哇啊!」突然腳下一滑,席維斯特反射性的抓住狹窄牆壁上尚未點燃的燭臺,沒想到燭臺往下轉動,喀的一聲,席維斯特腳下的地面瞬間崩塌。
「席維斯特!」「小維!」
道爾撲上前一手抓住席維斯特的手腕,被拉上來的席維斯特嚇出了一身冷汗,一時楞楞的說不出話來,他望向深不見底的腳下,要是方才失足墜落,不知下場會如何。
「小心點,這裡是金字塔,陷阱很多。」道爾拉起席維斯特,說。「地圖上居然沒有畫出來……真是粗心。」接著注意到牆面上不同於沿路刻板單調的石磚,而是雕刻精美的壁飾。
「小維,你沒事吧?」女刺客憂心忡忡的,緊緊握住席維斯特的手。
「賽、賽莉維亞。」席維斯特一驚,下意識的收回手。
「真怕生啊,小維。」被甩開手的賽莉維亞顯的有些無奈。「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席維斯特對傷了賽莉維亞感到愧疚,不喜歡太多肢體上接觸的過重防衛心,的確在他的人際關係上造成了困擾,但卻怎麼也改不掉。
「這裡已經很貼近金字塔中心了......塞特之間......徘徊在靈魂深處的愚者啊,復仇之神將懲罰你們所犯下的罪惡......」將火燭舉向牆邊,道爾拭去上頭厚厚的灰塵,看著上頭磨損的不甚清晰的的文字。
「也就是說,再過不久會進入詛咒之地了?」賽莉維亞摸了摸拳刃的刃鋒,問。
「但,領路人的暗示是什麼......」道爾扥住下巴,思索著,泛黃的紙張上有著他下金字塔前草草複印下的線索。「『探索者啊!請留意呀!甜美迷人的外表下是帶刺的毒玫瑰,千萬別輕易相信他人言語,......會使你們陷入滅亡之地。如果想尋找詛咒之物,就往死亡的使者的殿堂去吧。死者之王將會懲罰你們的無知。』」
「中間模糊掉的字跡根本就沒辦法判斷他的警告是什麼嘛。」賽莉維亞叉腰,說。
「沒辦法,他在能開口跟我們說話之前就被殺了。」道爾嘆息。「不過多虧了他留下來的地圖跟筆記本上的遺言,大部分的陷阱都已經記載在上面了,所以可以避開危險的地方走。」
「居然為了俄賽里斯的皇冠殺人……」
「對於有些人來說,名利可以比性命還重要。」對於席維斯特難以置信的模樣,道爾只是平靜的回答。「你應該了解的。」
「沒錯,多少錢就賣多少命。」賽莉維亞點點頭,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工作是為了多崇高的理想,現實上即是,只需要足以溫飽自己的酬勞才是重點。「那是刺客的原則。」
「......」席維斯特水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猶豫,他就是為此才決定放棄刺客這個職業的,只為私利而工作,實在太過現實與殘酷,而這種殘酷伴隨而來的孤獨與不被諒解的歧視、排擠,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現實層面的確是如此。」道爾拍了拍席維斯特的肩膀,說。「好了,我們得繼續把這個任務完成。」
走回隊伍前頭,道爾再度拿起紙捲。
雖然道爾只是平淡的這樣回答,但是席維斯特很明白,道爾接受任務的本質,跟爲了酬勞付出利益的行為是不同的,由第一次見面那魯莽的救援行為就看的出來,他的的確確是個騎士,不折不扣為了理念而活,並深深實踐騎士精神的男人。
「道爾會長,你知道死亡的使者是什麼嗎?」賽莉維亞問。「雖然說地圖上有記載詛咒之地:俄賽里斯的所在地。但是,你不覺得很好奇嗎?神秘的詛咒之物,說不定就是指俄賽里斯的皇冠,或是其他寶物。」
「......我知道,但是我不打算去。」道爾真對於被刻意抹去的那段文字深感疑慮,那是強烈的警告,這個早被滅口的引路人一定知道什麼內幕,同時,賽莉維亞的發言也讓他感到不對勁,直覺認為必須提防。
「死亡的使者是指阿努比斯吧?阿努比斯是死神,引導死者進入冥府的使者。」席維斯特卻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啊,原來是阿努比斯啊!」擊掌,賽莉維亞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深色的眼眸閃爍著。
「我不覺得尋寶對我們的任務有什麼幫助,而且在不了解這裡地形變化的狀況下,可能造成極大的麻煩與危險。」道爾對席維斯特的單純只是無奈,這麼乾脆就解開謎底對他們來說不算好事,至少他是這麼認為,但道爾的口吻中並沒有責怪席維斯特的意思,畢竟席維斯特任職不久,對於任務的處理與堤防的他沒什麼經驗,只是個沒經歷過什麼世面的孩子。
「那阿努比斯的殿堂不就是冥府?冥府是指地底下嗎?就在這底下?」賽莉維亞興致勃勃的問,很顯然祕寶這個話題讓她動心不已,因而壓根沒聽見道爾的發言,果然是個爲私利而活的人。
「應該是吧。」
「如果妳想去的話,我可以答應......」
「真的嗎!會長你人真好!」
見道爾答應,賽莉維亞開心的合掌,幾乎手舞足蹈起來。
「阿努比斯是塞特的兒子,牆壁上的壁畫除了塞特的詛咒,旁邊還畫了往不斷下飄落的羽毛,羽毛是真理之神瑪特的象徵,死者書上記載羽毛將會送到審判的天秤上......掌管天秤的神正是阿努比斯。」道爾說:「阿努比斯之間的入口應該是在剛剛席維斯特開啟的暗門,因為不算陷阱,所以地圖上沒畫嗎?」
「那,我們快點下去吧。」賽莉維亞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她快步走向入口,探頭觀察了一會兒,用手摸了摸,接著笑著說:「雖然很黑,不過這似乎可以滑行到下面那間房間,我應該可以下去。」
「咦!?」聽見賽莉維亞這麼說,席維斯特驚呼。「這樣很危險欸。」
「安心吧,我可是經驗老道了。對吧,道爾會長。」笑了笑,賽莉維亞輕盈的跳近密道中,道爾卻只是看著她的身體消失在密道中,不發一語。
「賽莉維亞!」席維斯特驚訝的看著賽莉維亞進入密道,想跟上去時卻被道爾攔下。
「幹嘛?」
「我先下去,萬一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道爾皺起眉頭,說。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保護自己的。」席維斯特沒聽出道爾話中的警戒涵義,只是反駁,自顧自的進入密道。
「喂!」沒攔下席維斯特,道爾只剩獨自一人佇立在密道前。「嘖......薇妳在搞什麼飛機,這下問題大條了。」
低聲咒罵著,道爾尾隨席維斯特之後,也進入密道。

夢羅克一週前。

「嗨!道爾,小維。」露出開朗的笑容,薇偌妮卡揮舞著手,說。
「薇,妳怎麼來了?」看著意外出現在這的薇偌妮卡,道爾訝異的問。
按照工會的安排,道爾跟席維斯特搭乘卡普拉班機來到夢羅克,刺客工會很快的就將任務資料送到兩人手上,據資料所寫,這是一宗連續古物竊盜案,失竊的物品清一色是由金字塔的外層挖掘出來的珍貴文物,並被大量的以高價拍賣至黑市。
追查了將近一週,據酒店的小道消息探訪到一個參與文物挖掘的考古學家可能具有線索,當他們趕到考古學家家中時,考古學家卻早已離奇失蹤,而有關金字塔的研究被搜括一空,幾次轉折之後,道爾與席維斯特在考古學家曾雇用的工人口中問到夢羅克專門帶領觀光客參觀金字塔內部的引路人的消息,考古學家曾經委託引路人繪製金字塔的內部地圖,然而,尋訪到引路人家中時,他卻早已被滅口,隱藏著訊息的紙捲則被他藏在書櫃的暗房之中,而警告意味極重的幾句話他用血字寫在暗房的牆上。
「我帶了一個新夥伴來,賽莉維亞。」攤手指向身後的女刺客,薇偌妮卡說。「你們的報告已經回到工會總部,夢羅克的幹部一致決定再派一位人選支援。」
賽莉維亞笑著向兩人打招呼,細緻的臉蛋上因為兩個酒窩看來格外俏麗,深色的長髮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光澤,穠纖合度的曼妙身材,實在稱的上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相信她會給你們很大的幫助的。」薇偌妮卡的笑容如往常一樣自信而帶有朝氣,她肯定的說。

黑暗乾燥的密道十分光滑,果真是刻意設計好的通道,道爾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滑行之後順利著地,他點起備用的火把,一手緊握劍柄。
「席維斯特?」
密道通往的是間異常寬廣的大房間,起伏的鋪磚地面有著小小的樓梯,中低外高的設計,極有可能是祭壇,石柱上則刻著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和壁畫,道爾放慢腳步與聲音,一面保持警戒,一面尋找隊友的蹤跡。
「道爾!?」
或許是因為光源的緣故,席維斯特沒過多久就出現在火焰的光芒下,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染上淺淺的黃橙色。
「賽莉維亞不見了。」席維斯特說。
「嗯。」道爾並不在乎這個問題,他知道賽莉維亞絕對是個大有問題的角色,事實上,在下密道之前,他也大略推敲出紙捲上那模糊不清的文字究竟是什麼。

變節者

這就是引路人想說的,他們之間有叛徒,依照描述,恐怕指的正是賽莉維亞。
原本是打算靜觀她的行動等到時機成熟捉拿,不過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了。
「道爾?」
「她是共犯…...你知道嗎,設下陷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來這金字塔深處,所以認定就算我們沒能解開謎底,還是可以以工會委託人的身分全身而退,證據都被銷毀了,就算引路人指的是她,我們也無法光憑一個死人的片面之詞定罪。」道爾抽出長劍,瞇起翠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女人的身影。「我不該這麼輕易就相信她的,真是失算了,我以為薇帶來的人一定沒問題的......」
席維斯特一愣,接著很快的在腦袋中整理完目前的狀況,同樣迅速的拔出雙刀。
「小心點......她先下來是因為她要適應黑暗,這對我們非常不利。」道爾和席維斯特背靠著背等待著,後者很明白語中的警告為何,黑暗中暗殺是刺客熟悉的技倆,他們早已習慣黑暗中行動,但未曾受過這種特殊訓練的騎士卻無法在一片漆黑中行動自如。
「......我知道。」握緊雙刀,席維斯特不知道離開刺客這個職業的自己還對刺客的職業特質保有多少,不過這種情況之下,沒有也得硬碰硬了。
瞇起眼睛,席維斯特繃緊神經,湖藍色的眼睛迅速環視著四週。
「席維斯特,你會用光魔法嗎?」輕輕用手肘推了推席維斯特,道爾低聲說。
「!啊......光獵!」席維斯特一驚,連忙放出魔法,淺藍色的微弱光暈就這樣緩緩的浮動在空氣中,雖然照明度不高,但還是增加了些微的能見度。
「別緊張,我會保護你的。」道爾的呼吸意外的平穩,看似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他將長劍橫架在胸前,語氣溫和的說。
「......咦?」席維斯特一愣,回過頭訝異的看著道爾。
「別回頭。」道爾的口吻依然平靜,卻帶著一絲濃濃的警告意味。
「呵呵呵呵,別那麼緊張。」漆黑之中,賽莉維亞的笑聲傳來。「多虧你們的帶路,我才能來到這裡......感激你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對你們不利。」
「席維斯特,你通訊器有開嗎?」道爾不理會賽莉維亞,低聲問席維斯特。
「不行…...這裡離地面太遠了,沒辦法通訊。」皺眉,席維斯特感到有些惱怒,看樣子他之前跟上頭報告的『通訊器太過老舊,訊息接收不良。』顯然沒被接受。
「她待會會過來,可能會先攻擊你......」
「為什麼?」
「……因為你看起來比較弱......」
聽到道爾這句話,席維斯特的額上立刻爆出青筋。
「真是對不起我看起來就是很弱......」席維斯特用非常平板且充滿怒意的口氣回答,天殺的這種時候還耍嘴皮子趁機損他,事後他才發現,用『看起來』來形容已經算是婉轉了。
「小心點,你知道的,她會挑要害打。」
「......」席維斯特顯得很不甘,但道爾的確在實戰經驗比他豐富許多。
正如道爾所料的,或許是見兩人沒有反應,賽莉維亞便自己貼近兩人。
「席維斯特!」倏地,道爾撞開席維斯特,長劍往前一頂,恰好卡住賽莉維亞的突襲。
「哎呀,道爾會長果然反應很快呢,早知道就該把你們打散。」賽莉維亞的笑意變深了,她雪亮的眼眸深遂,目不轉睛的盯著道爾。「但是……道爾會長,騎士不該對女人跟小孩下重手吧?」
「的確是如此。」道爾推出劍身,力道之重讓賽莉維亞不得不退了幾步,兩個人的交鋒暫時結束。
「所以…...保護他也是你的職責?」瞄向席維斯特(小孩),賽莉維亞笑了笑。
「......是義務。」道爾看著賽莉維亞,面無表情。
「好吧......我也不是這麼差勁的女人,公平起見,我就跟會長大人好好切磋一下,至於小維…...我的部下會好好陪他玩的。」
「!」席維斯特警覺,往後一個空翻,數隻箭矢已落在地面上。
「餘黨…...!?」道爾咬牙,他沒想到賽莉維亞還帶了共犯來,但是他還沒來的及勘查其他餘黨的位置,賽莉維亞的拳刃就已揮了過來。
「你可沒時間再保護你家的小朋友了喔!」賽莉維亞笑了笑,身子一旋,拳刃朝道爾的頸刺去。
道爾見攻擊朝自己而來,壓低身體一偏,閃過攻擊,接著用腳掃向賽莉維亞,打算絆倒她,後者卻輕輕一個前空翻,安然無恙的落在地面。
「道爾會長,放水別放太兇,我可是會生氣的喔。」賽莉維亞從腰間取出一罐小玻璃瓶,將裡頭透明的液體一灑,附著在拳刃上。「連劍都不用,實在太瞧不起人了吧?」
「塗毒……?」道爾的腦中閃過這個字眼,警覺接下來必須完全避開賽莉維亞的拳刃。
「我不會讓你們死的太痛苦的。」
道爾往後退了幾步,若有所思的舉起長劍。

「嘖!」席維斯特知道自己的對手是獵人,雖然能輕鬆閃過接而連三攻擊過來的箭矢,但是被釘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可能是發覺攻擊遲遲未擊中目標,對手決定使出技能,有如豪雨般落下的箭矢讓席維斯特一驚,大範圍落下的攻擊讓他難以閃躲。
「箭雨…...」銀白色的長髮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光澤,獵人冰冷的眼神望著目標,賽莉維亞為無法在黑暗中辨識人影的他做了絕佳的機會,她老早就動了手腳,螢光劑讓目標無所遁形。
「痛。」千鈞一髮的靠光壁防護住自己,手臂依然被箭矢擦傷。
光霧般的柱狀魔法柔和的包圍住席維斯特,擋下接連而來的箭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席維斯特很明白非以魔法為主力的他沒辦法一直倚賴魔法的支援,因此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
雖然在黑暗中對他跟賽莉維亞都因職業因素比較有利,但獵人似乎嫌只憑螢光劑判斷目標位置太麻煩,直接放了火箭矢點亮大房間內的火把。
「!」賽莉維亞的反應很快,光源才剛從房間深處擴散,她立刻就退到暗處隱匿蹤跡。
相反的,光壁退去的席維斯特,立刻變成了獵人的活靶。

「道爾…...你沒事吧?」坐在碎石瓦礫之中,席維斯特擔憂的看著道爾,顯得有些不安。
「手臂已經整隻沒有知覺了。」蹲在席維斯特身旁,按著不斷溢出鮮血的手肘,道爾的表情看來平靜,神色卻有些複雜。「雖然不是劇毒…...但是癱瘓的效用道是還蠻強的,說什麼公平起見,女人果然善變啊。」
「......」蹙眉,席維斯特知道道爾是因自己而傷,不禁自責,他連忙扯下長袍上的布幫道爾做緊急包紮。
「你待在這裡。」站起身,道爾用還能行動的左手握起長劍,對席維斯特說。
「咦?別開玩笑了,你已經中毒了欸!」席維斯特大聲叫,道爾不只是知覺喪失,而且還血流不止,更何況中毒的情況下行動,只會讓毒素加速擴散罷了。
「你現在也動不了不是嗎?」平靜的回答,道爾說。
「可是......」席維斯特無可反駁,他的膝蓋中箭,現在根本無法移動。
「放心吧,我可是銀色之雷的會長欸,這麼簡單就被打敗就太愧對首席自由騎士這名號了。」看見席維斯特如此擔心,道爾露出了平日輕鬆的笑容。「單手,我就能解決他們。」
「......」席維斯特很明白道爾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他怎麼也無法放心讓道爾獨自面對兩個實戰豐富的敵人。
「你在這裡等就好了,我很快就回來。」收起笑容,道爾的眼神馬上轉為嚴肅,並轉身打算離去。
「道......道爾!」不知怎麼的,席維斯特忍不住開口。
「?」
「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席維斯特非常疑惑,說實在的,道爾跟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沒熟稔到會為對方犧牲生命的地步,但方才,若不是道爾用自己的手肘幫席維斯特擋下賽莉維亞的拳刃,膝蓋受傷而無法動彈的席維斯特早就死在地下墓穴之中了,他不明白為何道爾要為自己做到這種幾乎危及生命的動作,他們只不過是共事才同行的不是嗎?毋須冒這種風險吧?
「這個嘛......薇有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道爾先是一愣,接著笑著說:「我總不能把她剛挖角來的新人還沒立功就喪命吧?再怎麼說沒掌握好情況讓你和我陷入這種狀況也是我自己判斷錯誤的問題,而且......」
「?」
嘆了口氣,道爾考慮了一會兒才面色凝重的說出口。
「如果…...我弟弟還在的話,大概跟你(看起來)差不多大吧。」道爾說完,無奈的笑了笑,快步離開席維斯特的視野之中。
「弟弟......?」

「道爾會長…...只有一個人嗎?」賽莉維亞顯得有些訝異,但臉上輕浮的笑容依舊。
「我一個人就措措有餘了。」莞爾,道爾回答。
「會長,你可別忘了,你的右手可是已經沒辦法動了喔。」賽莉維亞嘲笑。「這麼自信不大好吧?」
沒回話,道爾只是聳聳肩,無奈的笑著。
「這次,我們可不會放水了喔。」笑著,賽莉維亞對身後的獵人示意。
「不放水啊......也好,這樣我也落個輕鬆,就速戰速決吧。」百般無奈的舉起長劍,道爾收起了笑容,眼神變的深遂而冷漠。
「!?」賽莉維亞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勢強烈的轉變,感到相當驚訝。
「要做個好脾氣的騎士也真難......尤其是遇到討厭的人…...」劍鋒指著賽莉維亞與獵人,道爾的笑容已經轉為帶著侵略意味的笑意。「我向來不喜歡咄咄逼人,是妳們逼我的。」
獵人皺起眉頭,拉滿弓,打算先發制人。
「!」
獵人的手才剛搭上弓,道爾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到他眼前,一劍將獵人的弓砍成兩半,刀鋒直直劃向他的腹部,血跡還來不及染上刀身,順著風壓一拉就顆顆如珍珠般從劍尖飛出,並手一迴,劍柄擊向獵人的太陽穴,將他擊倒在地。
「怎、怎麼可能!?」賽莉維亞愣住了,道爾流暢的動作只在一瞬間就完成了,速度快到幾乎她的眼睛難以跟上,她終於發現自己實力跟道爾有著天壤之別的落差,先前所佔的優勢完全只是因他沒全力以赴。
「......」從躲藏的地方一跛一跛的走出來,席維斯特同樣也是訝異的看著道爾,他一手握著長劍,面不改色的回身。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分特殊來欺負弱者的傢伙......」道爾的口吻中還帶著一絲慍色,他走向賽莉維亞,手中銀色長劍的劍尖緩緩淌下血珠。「明明犯下罪行卻不知悔改……」
「啊......」賽莉維亞想逃,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癱軟,無法移動,道爾身上散出的殺氣與魄力讓她無法承受而驚恐不已。
「不過…….騎士守則......便宜妳了。」確認賽莉維亞已喪失反抗意志,收回架在賽莉維亞頸邊的長劍,道爾說。
「道爾。」
席維斯特緩緩走向道爾,後者連忙扶住他。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席維斯特看著道爾,瞪了他一眼。
「啊?」
「既然你這麼強,幹嘛等到我受傷了才發揮實力啊?」
「我很認真啊,那時候我可是拼了命的去救你欸。」
「屁!你剛剛砍人的時候就快的像什麼樣子,來幫我的時候那速度根本不能比,說,你是不是藉機想報復我!」席維斯特壓根不相信道爾的解釋,反而氣沖沖的說。
「啊?我只不過是沒想到你會被攻擊的這麼慘……」
在席維斯特的怒吼持續了半小時之後,道爾總算帶著犯人跟夥伴回到地面,刺客工會立刻派人為他們進行治療,並將賽莉維亞收押。
「席維斯特…...別像小孩子一樣為這種事情生氣嘛。」道爾嘆了口氣,右手知覺還沒恢復的他,只能用單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搭乘班機回中央。
「你說誰是小孩子啊!」席維斯特聽到這句話,立刻從旅館的床上彈起來,怒火中燒的衝上道爾的床邊扯住他的領子。
「呃,沒,我什麼都沒說。」道爾因席維斯特的過度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裝傻。
「哼......」甩開道爾的領子,席維斯特用一臉輕視的表情看著道爾。「......對了,你說你弟弟......」
「嗯?嗯,怎麼了?」
「他是…...發生什麼事情?」在道爾身旁坐下,席維斯特的語氣顯得小心翼翼。
「沒怎麼樣啊?」道爾詫異的看著席維斯特,看著他凝重的表情片刻,突然笑了出來。
「笑什麼!?」
「我弟弟、你說我弟弟啊,我父母小時後離婚,他就跟我分居了。」道爾對席維斯特這麼認真的神情感到好笑。「不過的確......現在他應該跟你差不多大了。」
「…..你弟弟幾歲?」自取其辱的問,席維斯特雖然已經有自知之明但還是想知道。
「14、還是15吧。」想了想,道爾說。
「......」席維斯特臉色一青,低頭不語。
「怎麼啦?傷口痛?」
「我已經成年了啦你這白痴!!!」
在席維斯特幾乎震破屋頂的怒吼後,夢羅克的旅館陷入瀕臨毀滅的危機......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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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把1-3一次貼上的
可是字數太多PIXNET不給貼=_=
只好分批貼了囧"
SR的篇幅真的大的很恐怖
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寫完"OTZ
對RO的愛大概都奉獻在這裡了吧(目遠



(1.)
 
克雷斯特漢姆古城,位於魔幻之城吉芬的的西北方郊區,是個年代已久的的廢棄城堡,不知何年何時,突如其來的魔物潮湧入其中,佔據了此地,在那之後,這座終日瀰漫著詭譎氣息的古城就成了居民口耳相傳的『鬼城』,除了少數大膽的冒險者,幾乎是無人敢踏入這充滿黑暗森生物的陰森之地。
「席維斯特梅爾文,請求座標確認......請求座標確認。」幾次呼叫換來的僅是嘈雜的模糊雜音,席維斯特嘆了口氣,將耳機卸下。「早就叫會長把舊型通訊器淘汰的......
席維斯特梅爾文,吉芬地區的管理者,由GM工會直派管理地方治安的GM(又稱管理員),幾日前一群冒險者組隊進入古城探險,便一去不回,接到通報後的席維斯特草草送了封短信知會騎士團之後就立刻前來進行救援工作,事實上,進入此地生還的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更何況這組隊伍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地下監獄,因此告知騎士團只是形式上的工作,他們是否會派出支援只能存疑。
使用簡易的光魔法幫自己加護完成之後,席維斯特深吸了一口氣,邁向漆黑的城堡中。

「唔......
才剛踏入地下監獄,陳年的空氣夾雜的強烈血腥味和屍體腐朽的惡臭馬上撲鼻而來,磨石子鋪滿的陰冷地面上四處都有乾凅拖長的血痕,沉重的氣息彷彿耳際還環繞著過去人們死亡時的淒厲哀嚎,揮之不去的無形壓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彷彿回到了百年以前......那恐怖的煉獄,一股噁心令胃酸一路衝上喉間,他緊摀住口鼻,忍耐著才不至於嘔吐出來。
「瞬間移動!」
一直待在此處也不是辦法,必須快點救出失蹤者,稍稍調適好身體狀況,憑藉著空間轉移魔法,席維斯特快速的穿梭在地下監獄之中,搜尋目標。
「救命......救救我們啊!」
在席維斯特搜尋了半小時之後,席維斯特終於聽到微弱的婉如耳語般的求救聲。
......!怎麼會!」
這組隊伍利用鐵網卡在角落勉強藏身,但也因魔物的攻擊,鐵網與地面卡死,將他們困住了,隊伍的祭司已經奄奄一息,其他人也是精疲力竭,虛弱的有如風中殘燭。
「我馬上救你們出來。」席維斯特先使用治癒術緊急治療較為嚴重的傷患,接著由懷中掏出匕首,打算竅開鐵網。
「管理員小心!!」
席維斯特倏地一個側翻,一顆鏈球即刻由他剛剛所在之地掃過。
「糟,太大意了。」
拔出了第二隻匕首,席維斯特做出了防禦的動作,方才隱約感到詫異的,一路上穿梭在地下監獄時,魔物的量並不是很多,因此一不小心就鬆懈下來,沒想到被擺了一道,被魔物給團團包圍了。
「看樣子他們是有企圖的......」咬牙,席維斯特開始思索該如何應對。
是爲了要削弱我的戰力嗎....?但是又是為何....
「!!後退迴避!」
刷的一聲鮮明的切風聲,一條厚實的鞭子劈了過來,直直往席維斯特肩上打。
閃過長鞭,席維斯特大吃一驚。
「哎呀,今天可來了個貴客,好可愛的小兄弟啊。」
「艾斯恩魔女......?」儘管聽到"可愛"這兩個字眉頭一蹙,席維斯特還是很快的警覺到事態變得有些麻煩。
這位身材火辣,相貌成熟美麗的女人是古城少見的高階魔物,也就是擁有比一般魔物較高的智能,能夠自行思考判斷。有這號人物出現在此地,魔物會聚集來此也不奇怪了,但相較之下,真正令人恐懼的,是她那威力十足的鞭子,高殺傷力的攻擊之下,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命喪黃泉。
「但......膽敢踏入本女王的地盤,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高傲的冷言,魔女嘴角揚起的笑意散發著脅迫意味。
......」退了一步,席維斯特晶藍色的眼眸迅速的掃過四周,盤算著要怎麼脫困。
「不過,居然你都來了,就好好陪我玩玩吧!!」高舉長鞭,魔女大笑,一鞭便重重落了下來,圍繞在她身旁的魔物也同時蜂擁而上。
「嘖!」往前一個翻滾,席維斯特身子微微一偏閃過鞭子,迴身躍起一刀就砍下身前邪惡使者的頭顱,黑色的濃稠血液濺出來的時刻,席維斯特就已單手扶上他的肩頭,用腳掃向飛行中的赤蒼蠅,並射出匕首直直插上瑞比歐的喉頭,一個空翻奪回匕首,席維斯特靈敏的高速移動在魔物群之中,刀起刀落殺出了一條血路。
瞇起眼睛,吃力的迴避過眾多黑暗生物的攻擊,牠們和活死人不同,是對血飢渴的危險生物,不但攻擊迅速,也具高攻擊性。
「呵呵,小兄弟比我想想中強呢......不過,還是太嫩了!」揮舞鞭子,魔女的攻勢變的更為快速且凌厲,被團團圍住的席維斯特身上開始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唔!」
儘管用匕首防禦,魔女的鞭子還是擊中他,瞬間那股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手軟,手肘上也打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並整個人被彈倒在地。
連使用治癒魔法的時間都來不及,席維斯特往旁一滾險些被邪骸戰俘的鏈球擊中,下一秒,長鞭卻已落在他的右肩上。
宛如被熾焰灼傷似地,那力道之強,煞那間由傷處至指間都喪失知覺。
「可惡!」
這樣下去會沒命的!拖著傷處,席維斯特很勉強的躲過魔女接二連三的重擊,卻無法完全迴避魔物的攻擊,傷口滲出的血的氣味令嗜血的生物興奮不已,更為猛烈的發動攻擊。
雖然席維斯特的實力是魔女並未猜測到的靈敏,在過多的攻擊之下,不論多好的反應能力,都只能成為鞭下的亡魂,更何況不斷的被攻擊削弱迴避能力跟反應力的他了。
「數量……太多了!」咬牙,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的席維斯特決定放手一搏。
壓低身子用身體承受攻擊,另一方面也因此混亂了魔女的視野,席維斯特閃到魔女斜前方,握緊武器.....
「音速投擲!!」
瞬時高速的八連打令反應不及的魔女節節敗退,但未能傷及要害之下,她很快的又取回了優勢。
「不虧是百年歲數的魔女....要打倒她果然沒那麼簡單....」雖然內心這麼欽佩著,席維斯特的視力卻開始因失血而模糊了,如果要再承受一次魔女的重擊,他是毫無把握的。
嚥不下被如此接近的距離攻擊的魔女,果然立刻就進行反擊。
身體受不了這麼大的負荷,無法閃避的席維斯特閉上眼睛,打算承受重擊……
鏗!
「!!」
不知何時,身前出現了一個短髮的男騎士,他手握著半出刀稍的長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艾斯恩。」瞇起眼睛,騎士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
奇怪的是,騎士只是站在席維斯特身前,一旁的魔物就自然而然的退下,似乎恐懼對騎士作出任何攻擊的行為。
「能談談嗎?艾斯恩。」
無法判斷這個人到底在思考什麼,但是明確的是,他的實力不容忽視......
「你來這裡做什麼!?」艾斯恩叫,顯然的很不滿意騎士的好管閒事,不過以她用『你』來稱呼,難道他們認識……
「只不過是探查......妳會不會做的太過分啦?」露出無奈的笑容,騎士問。
「這些人先侵入我的領地,沒什麼好說的。」艾斯恩憤怒的回答,細長的眼睛彷彿泛出火花。
......我知道,但是,這位小兄弟是無辜的吧?」收起笑容,騎士的聲音變的低沉。
「他們都是一樣的!」
「艾斯恩,妳不會想破壞和平協定吧?」騎士的音調下沉,緩慢的語句帶著一絲威嚇的意味。「我可是很容忍妳部下的行為。」
「嘖!」艾斯恩咬牙,不甘心的退進地下監獄的黑暗之中。
「唔!」見艾斯恩離去,席維斯特皺起眉頭,打算追上去。
「住手,別追了。」騎士見狀連忙攔住他,說:「現在的你是打不贏他的,而且,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該做嗎?」
席維斯特遲疑了片刻,接著才轉身走向剛剛被困住的冒險者隊伍。
「沒事了,我馬上送你們回去。」取出匕首,席維斯特將刀尖卡進鐵網與地面之間的細縫,使力將其翹開,論剛才的情況來說,能夠立刻恢復冷靜是難能可貴的理智。
「我來幫你吧。」騎士見席維斯特努力的模樣,走上前,換了另一把長劍。「你們閃遠一點。」他對冒險者們補充。
「那種劍是......」原本覺得騎士根本就是來胡鬧,席維斯特大聲的想斥退他,但是下一刻,騎士的長劍就像切豆腐一樣的劃開鐵網。
席維斯特吃驚的望著騎士,後者卻只是漫不經心的莞爾,將那把利劍收進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刀鞘中。
「請。」笑盈盈的攤手比向一旁早已攤成一團爛泥的冒險者團,騎士似乎早就料到席維斯特的下一步動作。
......傳送之陣。」放下來傳送點,席維斯特督促冒險者隊伍的成員一個個進入魔法陣,並向總部通知他們已經安全獲救。
「你不進去嗎?」回過頭,席維斯特發現騎士依然悠哉的站在原處,便問。
「我還有一點事要辦。」搖搖手拒絕,騎士說。
「在這裡?」蹙眉,不理會石砌地面上逐漸黯淡的魔法陣,席維斯特的口吻帶著懷疑。
「嗯?刺客小弟、管理員要一起來嗎?」莞爾,騎士問。
「你怎麼知道我原本是刺客?」席維斯特蹙眉,稍顯不悅的詢問,他不喜歡別人這麼直接的說穿他的私事。
「你穿長袍動作還這麼俐落,不是曾擔任過特殊職業的人不可能辦到吧?」騎士只是笑了笑,稀鬆平常的說:「況且,一般的管理員都習慣用長劍,而你特例用雙刀,還熟練的像是家常便飯,不這麼認為也難啊。」
......
「啊,真抱歉,這是我的職業病。」看席維斯特不大高興,騎士連忙補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怪人。」冷冷的回答,席維斯特給予這個評語。
雖然是這麼說,席維斯特還是尾隨騎士來到地面上,畢竟一般人不大可能會來這裡處理事情,就算是普隆德拉騎士團內的資深騎士,也都不大喜愛進入這個地帶,因此,他感到好奇。
「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好。」伸了個懶腰,來到地面上的騎士顯得很開心。
「你是共存派的嗎?」席維斯特打了個岔,他對這個騎士的傾向實在好奇。
「嗯,可以算是吧。」共存派,是盧恩王國對於少數思想特例的人定下的稱呼,這些人支持與魔物共存,認為魔物是可溝通的,甚至視其為朋友,在非必要時刻,他們不對魔物動手。
「你真是怪到極點了。」席維斯特如同大部分人的想法,認為共存派純粹只是不實際的空想,人類跟魔物不可能共存,只有互相殺戮的敵對關係存在。
「這你就不懂了,魔物也是有感情的。」騎士很顯然的無法認同席維斯特冷峻的論點。「他們跟人類沒什麼不同,只是習性有所差異罷了。」
「騎士有這種想法,我看盧恩王國真的是完蛋了。」席維斯特懶的跟他爭執,僅冷冷漠的回答。
「我有我的原則......」騎士的話還沒說完,懷中的通訊器卻突然爆出聲響。
『會長!!』
「哇啊!貝…...貝蕾卡!」騎士大吃一驚,連忙將分貝高的嚇死人的通訊耳機拎出懷中。
『會長你到底幫我去找了沒啊!要是今天沒找到的話,父親大人會生氣的啦!』
「我知道我知道啦,我現在就要去了。」苦笑,騎士臉上盡是困擾。「妳不要突然開通訊,嚇死人了。」
『一定要找到喔,一定喔!』丟下這句話,通訊器中傳來的女聲在通話中斷之後消失,留下一臉驚嚇過度,顯得萬分無奈的騎士。
「你是來找東西的?」席維斯特驚訝的問。
「啊嗯,她的耳環掉在這裡,要我來一趟幫她找回來。」
「你是白痴嗎。」席維斯特覺得這個人實在是沒救了。「為了那種東西特地來這,根本找不到吧?」
「這......史汀先生會回答我。」
......噗」席維斯特的腦中浮現出那隻黏滿爛泥巴的發亮手指,忍不住笑了出來。「最好是會回答你。」
「喔?你終於笑了。」騎士看見席維斯特的笑容顯得很高興,就算不論席維斯特的長相,一個人比起板著一張臉,笑起來當然是賞心悅目許多。
「嘖,你自己加油吧,我要回去吉芬了。」
「等等。」
「?」
「我是道爾泰瑞爾。盧恩王國騎士團直屬騎士。」伸出手,道爾表示想跟席維斯特握手。
……席維斯特,席維斯特梅爾文。吉芬地區管理員。」席維斯特猶豫了一會,接著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認識的經過,在道爾爽朗的笑容之下,席維斯特首次,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毫無預料的,一個足以左右他未來,甚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重要夥伴。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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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莉娜篇似乎沒什麼好修的囧"
只有稍稍改一點對話而已"OTZ




紅磚砌成的火爐中柴火燃燒,不時暴出細小的火花聲,溫暖的熱度充斥著整個房間,將柔軟的米色沙發染上一層淡淡的橘色,手織的地毯上木頭長桌上還放著冒著熱氣的馬克杯,它的主人由沙發上起身,走向窗邊。

「凱特莉娜?」

站在爐火邊的白髮騎士領主疑惑的看著女孩走向窗邊,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個色彩繽紛的燈泡,正裝飾著一旁的聖誕樹。

凱特莉娜走到窗邊,纖細的手指附上白楊木窗框,平緩的吐息在透明的玻璃上化成一片薄霧,窗外的雪花紛飛,蒼翠的樹木鑽出雪白的大地,依然佇立在空曠的廣場上,人們的足跡咏唱著喜悅似的,延伸向銀色地平線的盡頭。

「真美......」手指輕輕碰觸到冰冷的玻璃時,凱特莉娜遲疑了一會,接著將手掌整個貼上。「但是......」

「?」

「我還是討厭冬天。」凱特莉娜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平靜的說。

「為什麼?」停下手邊的工作,騎士領主愣了愣,問。

「賽依連......冬天雖然美,卻是一個許多生命結束的季節,所以我討厭冬天。」她的雙頰因為天冷而泛紅。

賽依連沒有搭話,只是靜靜的傾聽凱特莉娜訴說。

「已經厭倦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凱特莉娜搖搖頭,說。「我才不在乎國家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會怎麼樣,我只不過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在乎了,無論多優越的魔法才能,最終終究只是被當作殺人的工具罷了。」嘆了口氣,凱特莉娜的口吻悲傷,她轉向賽依連,問。「賽依連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戰的呢?」

「我有......想保護的東西。」望著凱特莉娜,賽依連回答,眼神真摯。

「是嗎......賽依連就是賽依連哪......」凱特莉娜笑了笑,走回沙發旁坐下。「差不多可以吃蛋糕了吧?聖誕樹就別管他了。」凱特莉娜招手要賽依連過來,她拿起長桌上的刀子,切開眼前擠滿白色鮮奶油的草莓蛋糕。

「嗯。」賽依連露出會心的一笑,將燈泡放在壁爐上,走向沙發。


─Backward Winter─


雪白的長靴踩踏在泥土地上,地面上積滿鮮血的水漥濺出血水,滴滴沾染上凱特莉娜白色的裙擺,她單手握著手杖,緩緩走向崩塌的城牆,接著疲倦的坐下。

「......」看著自己緊緊握住的手,棕色的手套上面不斷滴下艷麗而濃稠的血液,凱特莉娜仰起頭,青色的天空依舊澄澈,不自覺的,淚水滑下了臉頰。

「妳怎麼了?」

「!」一驚,凱特莉娜由城牆上彈起,反射性的舉起手杖,不偏不倚的指向正對面開口的男孩。

「等......等等!自己人!別這麼激動!」舉出投降的姿勢,白髮男孩似乎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說。

「唔......」這時才仔細觀察,凱特莉娜發覺對方並沒說謊,才放下手杖,她問:「你是誰?」

「賽依連......我是賽依連,妳未來的夥伴。」莞爾,賽依連說。

「我才不需要夥伴。」凱特莉娜皺起眉頭,迅速抹乾自己臉上的淚珠,冷冷的說。

事實上她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而哭,只是莫名的,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與空洞湧上心頭,淚水就這樣淌了下來。

「妳看起來很孤獨。」賽依連對於凱特莉娜激烈的反應只是淺淺的笑著,平靜的說:「為什麼呢?」

「你說誰孤獨了!」凱特莉娜叫,她是個堅強的女孩,現在是,今後也不會改變,她不會為國家的未來感到任何擔憂,不對陌生人的死亡感到哀傷,她只為了自己而活,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比一般人優越,因此,她也認為自己不需要夥伴,不需要朋友。

「......」賽依連依然只是微笑,眼神溫和。

「嘖!」凱特莉娜從未被如此關愛的眼神看過,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她的確很孤獨,那是因為她從未認真的與人相處,在戰場上付出感情只會徒增悲傷罷了。

「妳害怕失去嗎?」賽依連說:「在這個戰場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或許這個人妳完全不認識,或許......有可能是你的親人,或許是昨天還笑著跟妳開玩笑的戰友。」他的有些感傷,卻豁達的令人感到訝異。

「你想說什麼!?」凱特莉娜不懂,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妳是盧恩首席魔法師,妳應該懂的。」

「不要兜圈子!」

「凱特莉娜......不要掩飾自己的哀傷和恐懼,人並不堅強。」賽依連扥起凱特莉娜沾滿血跡的雙手,用自己的手抹去上頭的紅。「所以,我們需要人來一起承擔憂傷跟痛苦,如此一來才能變的更堅強,擁有信念,然後為了信念而戰。」

盧恩王國的旗幟飛揚,波浪似的在空中飛舞,荒涼的大地上盡是破碎的石塊與殘留的屍首,血流成河,士兵們身心疲憊,沾染身軀的血液像是紅色的泥沼拉扯著他們的身體,不斷沉淪。

「我是不吃這一套的。」甩開賽依連的手,凱特莉娜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我的名字和我的身分,光憑這樣就想了解我,少自以為是了!我也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倏地,賽依連突然拔劍揮向凱特莉娜,後者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劍尖就已經架在她的頸上。

「妳看,人很脆弱吧?」

凱特莉娜愣住了,冷汗順由他的臉頰滑下,滴落在地面上,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擺了一道,她感覺到恐懼,死亡的恐懼,雙肩開始微微的顫抖。

「凱特莉娜......」收起長劍,賽依連看著凱特莉娜,她雙腳一軟,跌坐在地,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開始不斷往下掉。

賽依連蹲下身,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她很孤獨,非常的孤獨,因為沒有人了解她,也不曾有人試著去了解她,關心她,她實在太過優秀,人們只願藉由她的實力來定義凱特莉娜,卻忘了她只是個情感和常人沒有任何差異的女孩,脆弱並需要別人的關懷......


「你說你會帶我去看初雪,是真的嗎?」凱特莉娜揮了揮銀色的叉子,吞下海綿蛋糕。

「嗯,如果妳喜歡。」賽依連笑著回答。

「聽說初雪很漂亮,不冷的話,我就去。」凱特莉娜笑了,臉頰上浮現俏麗的酒窩。「雖然我討厭冬天,不過我不討厭漂亮的東西。」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喔?」賽依連說。

「嗯!」


那年的冬天,

卻遲來了。



「哪......賽依連,你不會死的吧?我們約好了......所以......」握著賽 依連的手,凱特莉娜虛弱的笑著。「所以......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賽依連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弱,微微彎曲的手指冰冷。

我們......約好了......

雪花緩緩的飄落,像糖霜一般輕灑大地,廣場旁的屋內,亮麗的燈泡還擱在壁盧上,聖誕樹上的裝飾品覆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長桌上的盤子跟叉子像是剛使用完畢似的擺放整齊,蛋糕上拿下的"聖誕快樂"標語躺在一旁,屋內卻不見一絲人影,好似被遺棄的忠犬,靜靜的等待主人的歸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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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三系列的重新修定稿。
劇情上並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詞句修了蠻多的就是了^^"
預計這陣子會慢慢把RO的舊稿通通重修過(揍
關於研三的題材還想寫整篇長篇的小說把短篇系列串聯起來:P



「哪......這裡真的有死靈嗎?」一頭淺金色短髮,女智者探頭,疑惑的問。

「不知道,聽說的。」走在前頭的男武宗,稍稍環顧著氣氛陰鬱的地下研究室,進行探查。

此地為研究所3F,至今已經廢棄多年,據民間流傳的說法是多年以前國家建立的實驗室,但由於生體實驗失敗,研究人員不知為何,惶恐的迅速的撤離此處,並宣告封閉。至此之後,在這棟廢棄的生體研究所開始傳出鬼魂出沒的傳言,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便被當地人們列為禁地。

「聽說。那也只不過是個傳言罷了,說不定只是研究人員不想讓別人發現他們的研究內容才放風聲的。」蹙眉,嘟起嘴,智者雙手叉腰,上揚的語調明顯表達了,無法認可傳言的可信度。

「哈哈,說不定吧。」只是笑了笑,武宗回答自己的搭檔。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進漆黑的實驗室裡,漆黑沉靜的實驗室走道,光線微弱到幾乎無法看清道路的輪廓,若不是智者使用照明魔法,他們絕對是無法在此探險的,長期未使用的地板上與陳列在房間內的實驗器材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上頭除了她智者的高跟鞋鞋跟和地面接觸的清脆聲響,一路上並沒有任何聲響,過分的寧靜如同時光凍結般封陳的空氣,有種莫名,滲入肌膚內的不安與戰慄。然而,一切的跡象卻顯示著,毫無異狀。
「看樣子這裡什麼都沒有。」智者理了理自己頭上的紅色緞帶,淺笑著,說:「雖然沒什麼特別的有點掃興,不過我們還是打到回府吧。」

「是啊,真可惜。」攤了攤手,武宗顯得遺憾。

彼此面面相覷了片刻,深深的嘆了口氣,兩個人轉身,踏上歸途。

帶著墨色般濃郁色彩的陰暗的角落裡,他們沒留意到,背後那陌生的紅色人影,瀏海下那清麗臉龐下浮現甜美,詭譎的笑容。


BLACK MASS



五年前─

「賽依連,你真的打算這麼做?」撥了撥及肩的長髮,迪文撫摸自己手中的十字弓,問。

「我無路可選。」賽依連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扣,食指不斷的拍打著手背,緊促的眉間與絲毫沒有停止的小動作,顯示著他的不安。

「這個實驗計畫風險非常的大......」同樣雙手契合,但是卻像是禱告著的手勢著,纖白的手輕輕放於胸前,一頭美麗的婉如金色瀑布般用紫色髮帶繫起垂至臀部的金髮,美麗的臉龐上帶著憂心忡忡的神情,瑪嘉雷特緩緩的開口說。「如果失敗的話......」

「瑪嘉雷特,你很清楚的,近年來我們跟敵國的戰事不但沒有任何減緩與平息的跡象,反而愈漸激烈,他們使用得那些人工智能士兵的耐久力已經超越我們的能力所及,沒有情感,不會疲倦,更不會感到痛覺......」仰頭,賽依連神情複雜的看著瑪嘉雷特:「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就算是盧恩身為主要戰力的我們也無法保證能夠保衛疆土。」

「這是事實。」穿著白色迷你裙,長髮盤至左右,捲著耳際垂下的髮絲,凱特莉娜說。「但是這對我們來說並不公平。」

「所以,我可以一個人去。」賽依連澄澈的眼神環視著一旁的夥伴,毫無猶豫的說。
「賽依連,你別開玩笑了。」攤了攤手,一頭捲曲的綠色短髮的哈沃得說。「這沒有意義。」
「就是說啊,這個實驗的結果沒人能預測,如果你死了,就沒有意義可言了。」迪文搭腔,她同樣也不贊同這個做法。

「......隨便,我沒異議。」艾勒梅斯反倒是沒什麼意見,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任由雜亂的藍髮隨意披撒。「你決定。」

「我已經決定了......」再度低下頭,賽依連平靜的說。「無論成功與否,我早就有爲國家犧牲的覺悟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搔了搔頭,哈沃得沉吟。

「你是我們的領隊,你說什麼算吧。」迪文接下哈沃得的話。

「但是......」

「都是這麼多年的戰友了,你還計較什麼?」凱特莉娜叉腰,笑的開朗,依然用戲謔的口吻對賽依連說。「不過,到時候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你可要對我負責喔。」

「哈哈哈,不用妳講他也會負責的啦!」哈沃得用力拍了拍賽依連的背,後者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話來。

瑪嘉雷特跟迪文同時會心一笑,而艾勒梅斯則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角落,不發一語。

「主啊,我祈求您的榮光能守護我們遠離黑暗與災厄,請您用您無私的仁慈指引我們一條光明之道,平安的度過荊棘之路吧......」瑪嘉雷特望著他們,甜甜的笑容無瑕,她對這群摯愛的朋友們未知的未來充滿了不安,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上天能眷顧她們。

一週後─

「準備好了嗎?」賽依連深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詢問。

圍繞著一張圓形的大桌子站著,眾人的面前各放了一個金色的酒杯,杯中乘滿的深紅色濃稠液體如鮮血般刺眼。

「只要喝下這個......就可以了嗎?」提起酒杯,迪文覺得有些可笑。

「真是有些簡單過頭了呢。」凱特莉娜隨後發表她的意見。

「一次解決不是簡單多了嗎?要是叫我每天都在菜單裡追加這種東西我可不要。」指了指杯中的液體,哈沃得露出嫌惡的表情。「看起來亂難喝的。」

「怎麼?你害怕啊?」凱特莉娜挑眉,有意嘲弄哈沃得。

「嘖,誰害怕了?你以為我是誰啊。」哈沃得不甘的回答,接著轉向賽依連:「喂,賽依連,你好了嗎?」

「當然。」微笑,賽依連高舉酒杯至眼前:「願神的恩賜守護我們偉大的王與國土,在此起誓我對王的忠誠與無私,永不改變!」

眾人很配合的笑了笑,同樣高舉酒杯,齊聲宣示之下,金色的杯緣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很有默契的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為我們的王乾杯!」」


「唔......」撐起身子,瑪嘉雷特吃力的睜開眼睛,劇痛不已的頭部幾乎讓她無法思考,喉嚨乾燥的刺痛彷彿在喉間燃燒。

記憶停留在舉杯宣示時,之後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茫然的她環視著四周,眼前的狀況卻讓她完完全全的怔住。

由地面爬起的她知道,看樣子自己似乎是昏迷了一段時間,同樣喝下實驗藥劑的戰友,各各攤倒在地上,蒼白的卻毫無血色,已無生命跡象,失焦而轉紅的瞳孔腫脹著,血液般濃烈的色彩幾乎要溢處,艷麗的駭人。

「不......」倒抽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瑪嘉雷特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胸口異常,刺痛的有如萬箭穿心,混亂的腦袋容納不下更多判斷現狀的理智思緒。

「呃......」唯一還活著的,身體已經癱軟,無力的無法起身的賽依連,他比瑪嘉雷特早清醒,清澈的眼睛侵蝕為妖魅的紅,發紅的眼眶淌下的淚珠幾乎讓人有泣血的錯覺。

「賽......賽依連。」瑪嘉雷特看著賽依連,她知道他已經失明了,想要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他,找回一絲熟析的溫暖,對方的行動卻只是慘忍的回應她。

「對不起......」

囈語著,瑪嘉雷特無法判斷這句話是否為賽依連對自己而說,也無法得知事實,因為這句話,殘酷的成為他最後的遺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按著自己的頭部悲悽的叫著,瑪嘉雷特無法克制的,只能任憑淚珠從眼眶中滴下,她的情緒竭盡崩潰邊緣,然而隨後視線開始模糊,四肢迅速的失去知覺,很快的,她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賽依連,等一切都結束之後,你想做什麼呢?』

微風輕拂,青翠的草地搖擺著,在和煦的陽光下散發著清新的青草香。

『瑪嘉雷特,是妳啊?』單手放在腰間的劍鞘上,賽依連望著湛藍的天空,若有所思。『我想做什麼......?

『等戰爭結束,我會向凱特莉娜求婚吧。』淺笑著,賽依連回答。『妳呢?妳會跟哈沃得一起去旅行嗎?』

『嗯......或許吧。』瑪嘉雷特臉上泛起淡淡的紅霞,靦腆的回答。

『希望戰爭快點結束哪......』賽依連的聲音轉為低沉,感嘆的說:『已經厭倦用這雙手殺人了......』
『是啊......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死在戰場上。』瑪嘉雷特說,長髮順著風微微的飄揚。『還有......好多事情想做呢。』


我還......不想死......


空盪而陰沉的灰暗實驗室裡,沒有一絲聲響與人影,瑪嘉雷特獨自佇立在冷清的長廊上,紅色的身影顯得格外搶眼。

「........」她提著手杖,甜美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黯紅色的雙眼冷漠著看著地面,長長的血痕在地面上拖行,接著是擴散在地的大塊的血漬,血跡的所有者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面上,冰冷的身體永遠無法離開這時間已被封印的詛咒之地。

凝視著地面上的血跡許久,瑪嘉雷特輕盈的轉身走回實驗室陰暗的長廊,半透明的身影很快就融入黑暗之中,消失蹤跡。

死寂的長廊上,瑪嘉雷特深色娃娃鞋的鞋跟撞擊地面上的聲音依舊,冷酷的回蕩在生體實驗室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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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把研三系列整理了一下

接下來會慢慢把他發完...

賽依連一直出現是因為私心的緣故^^"(踢

清單如下↓(以下有些微先後順序)

Black Mass 安魂祈禱>>Magaleta 瑪嘉雷特
(CP:賽依連X凱特莉娜、哈沃得X瑪嘉雷特)

Backward Winter 晚冬>>Katrinn 凱特莉娜
(CP:賽依連X凱特莉娜)

Scudding 疾行>>Shecil 迪文
(CP:無,迪文中心)

Knell 喪鐘>>Harword 哈沃得
(CP:哈沃得X瑪嘉雷特)

Addiction 溺>>Eremes side 艾勒梅斯
(CP:微BL 艾勒梅斯→賽依連)

Eden 伊甸>>Seyren side 賽依連
(CP:微BL 艾勒梅斯→賽依連)


設定完整補完:

研三系列設定補完版

 

賽依連

凱特莉娜

迪文

瑪嘉雷特

哈沃得

艾勒梅斯

 

Seyren

Katrinn

Shecil

Magaleta

Harword

Ermes

 

 

1518

1720

1821

1720

1922

1922

 

175cm

163cm

172cm

167cm

179cm

182cm

 

騎士領主

超魔導師

神射手

神官

神工匠

十字刺客

 

Lord Knight

High Wizard

Sniper

High Priest

White Smith

Assassin Cross

 

樂園(伊甸)

晚冬

疾行

安魂祈禱

喪鐘

 

Eden

Backward Winter

Scudding

Black

Mass

Knell

Addiction

 

x凱特莉娜

賽依連x

X

哈沃得x

x瑪嘉雷特

x賽依連

 

艾勒梅斯x

 

 

 

 

 

 

 

 

 

首席魔導師

朋友

旅行

 

 

劍術冠軍

接到徵招

精煉防修業

認識賽依連

 

父親陣亡

參戰

 

認識

單戀賽依連

 

母親自殺

得知瑪嘉雷特跟哈沃得交往

交往

 

進入騎士團

遇見小女孩

成為賽依連護衛

 

參戰

結識賽依連

 

募兵通知

求婚

單戀賽依連

 

成為隊長

 

自願從軍

 

 

約定(收到花)

約定

 

加入賽依連的隊伍

 

朋友以上,情人未滿

 

交往穩定

 

約定

 

告白(賽依連)

 

參加實驗

 

發現事實

 

發現事實

 

得到解藥

送出解藥

 

最後的酒宴

 

死亡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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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ver Ray~設定篇


背景→

參考RAGNAROK "櫻之花嫁"版本。(尚未開放上位二轉。)

修正設定→

GM:GAME MASTER,又稱管理員,維持各地方治安的公務人員,設立專屬工會於各大都市,總部位於主城普隆德拉。

騎士團:位於普隆德拉,協力GM工會維護治安,也就是類似警察的工作,但主要處理的案件又比GM所接的危險,設有騎士學院。

銀色之雷:騎士團直屬傭兵工會,接任騎士團與GM工會無法解決的棘手案件(簡單的說就是垃圾桶),偶爾會接受私人的案子,在盧恩-米德加爾王國為最出名的工會,名聲廣為人知。


角色→

◇道爾‧泰瑞爾(Thor Terrell)
20歲,棕髮碧曈,水瓶座,銀色之雷的會長,騎士團史上第一個被國王特力斯坦三世受封自由騎士的人才,個性爽朗率直,非常外向,人稱的荷爾蒙人間,雖然不愛被傳統所拘束,但卻依循著騎士道,為自己的正義而活。

◇席維斯特‧梅爾文(Sylvster Melvin)
17歲,金髮藍眼,天枰座,GM工會的管理員之一,原本是刺客,個性非常拘謹,以工作為最優先考量,天生就擁有一張洋娃娃般美麗的臉龐,時常被誤認為是少女,但他本身卻對此非常困擾,只要旁人提及相關字眼就會暴走。

◇薇偌妮卡‧伊維斯(Veronica Yves)
綠髮綠朣,GM工會的支部會長,年輕有為但性格怪異,喜歡飛行系生物,興趣是"盜撮",順帶一提,好像也挺愛錢的。曾經有為了賺錢出賣道爾的行為。

◇艾爾薇菈‧克拉克(Elvira Clark)
棕髮栗曈,大家閨秀型的氣質美人,溫和有禮,是賢者工會的研究生之一,道爾的前任女朋友,雖然已經分手,但是兩人之間的情感還是藕斷絲連。

◇妮莎‧歐嘉(Nyssa Olga)
紫髮藍曈,銀色之雷裡的女祭司,溫柔秀氣,常常跟在道爾身邊,似乎對同工會的卡繆有愛慕之情。

◇卡繆‧塞德斯(Camus Thaddeus)
銀色之雷的巫師,知識淵博,相當有才華。

◇路瑟‧奧斯卡(Luther Oscar)
銀色之雷中的第二個騎士,和卡繆自小就是玩伴,時常一起出現,感情很好。

◇貝蕾卡‧羅德利克(Bebecca Roderick)
銀色之雷的賢者,羅德利克富豪的女兒,因為喜歡冒險所以進入銀色之雷,在工會中是扮演軍師的角色。

◇塞爾瓦多‧傑洛姆(Salvatore Jerome)
銀色之雷的武僧。(設定未完~)

第二部→

◇St.彥祐
17歲,棕髮碧曈,旅行獵人,因為某種因素一直在尋找道爾,但運氣不佳總是錯過,年紀輕輕就進入社會,因此對人抱持著不信任感,外表看似冷漠,事實上是個很好相處的開朗少年。

◇荷魯斯(Horus)
彥祐的獵鷹,雖然名字很男性化,但事實上是母的(謎?)。

◇夏‧洛克‧伊凡(Sher lock Evan)
24歲,藍髮灰曈,普隆德拉駐守十字軍(實習中),個性溫和的鄰家大哥哥,自從因緣際會下救了彥祐一命之後,就扛下了照顧他的責任,由另一方面來看,洛克似乎對彥祐有著超乎友誼的情愫。

◇蕾諾兒‧伊凡(Lenore Evan)
洛克的妹妹,教會的祭司之一,在洛克執勤時代為照顧彥祐,對彥祐有好感,對此不惜和哥哥吵架。

番外→

◇鳴神 雷(Narukami Re)
16歲,棕髮藍眼,極度迷糊的小服事,因為太過迷糊時常被隊伍中的隊友視為拖油瓶,雖然很努力修行想成為獨當一面的祭司,但恐怕還是遙遙無期。

◇影佐 唯(Kagesa Tadashi)
?歲,銀髮灰曈,沉默寡言的孤僻刺客,無意間收留了被隊友撇下的雷,之後便一直一起行動,和雷感情漸漸加深之後,偶爾會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但除了雷以外的人,對其他人一律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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