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文章,黑暗、H有,慎入。
 
           他用哀傷的語調問。
如果我們失去了結合的資格,那我們還能彼此擁有對方什麼?
他用空洞的唇回答。
在他離開之後,我們什麼都無法擁有。
 
於是,他們握住彼此冰冷的手,沉進深如海洋的血水。
 
終焉。
 
           雲翳遮天的晦暗雨日,他們踉蹌的擠進狹小陰冷的暗巷,在急促而熾熱的呼吸中互相凝望片刻。
           山本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捧住對方蒼白的臉,激烈的不斷吻著那散出霧氣的冰冷唇瓣,暗紅的爪在他顫抖的唇與肌上留下污痕,沾了一身溼溽的髮絲與身軀盡是狼狽,從肌膚深觸點燃的焰火卻無法熄滅,他在獄寺碧綠的眸裡看見了挑逗似的妖魅笑意。
           毫無遲疑的,山本一手粗暴的扯開外衣,喫咬著獄寺襯衫下柔軟的身體,扳開雙腿,將膨脹的慾望刺進對方的身體。
           他聽見獄寺緊咬的唇透出苦痛的悶哼,聽見體液交融的聲音,聽見肉體撕扯的聲音,聽見血液沸騰的聲音,聽見靈魂撞擊的聲音─
聽見死神的輕聲呢喃……
          
          
          
           獄寺用沾滿血紅墨水的鋼筆在白紙上刻下一個又一個模糊的英文字母,這是他每天必須的例行公事,並不是為了挽回彭哥列日漸衰退的劣勢,並不是為了整頓殘存的希望,而是等待著,終有一天隨著這個空盪的基地腐朽。
           他必須贖罪,必須用這種方式祭弔首領,唯有如此獄寺才能忍受這個失去信仰的世界,迫使自己相信如此毫無意義的行為能夠為以亡的首領獻祭什麼。
「這麼做,你會比較快樂嗎?」
他抬頭,看見山本提著刀走了進來。
獄寺用防備的眼神掃視了他全身,隨後冷冷的回答。
「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
挑眉,山本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轉身離開。
「我把附近的障礙肅清了。」
「知道了。」
「今天還是要去?」
「當然。」
獄寺站起身,手腳俐落的披上外套,快步從山本眼前穿過。
他突然一手抓住獄寺的腕,低聲說。
「路上小心。」
獄寺淡然一笑,走出大廳。
 
           他將懷中的獨隻花朵輕輕放置在首領墓前,淺色的眸帶著迷惘的,在墓前禱告─這也是沒有意義的,例行公事。
           獄寺用手抹去碑前的泥沙,再一次用指撫摸碑上刻下的大名,他仔細的將凹陷中的泥沙撥出,像是再度傾吐僅存的依戀。
然而這虔誠的時刻,赤紅的水珠卻不合時宜的落上指尖,滑進崩暗灰的冰冷凹槽,刺眼。
           「山本。」
           獄寺沒有回頭,只是皺眉,平板的唸了少年的名字。
           「我還是覺得不放心。」山本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他就靠在十五步內的樹幹上,提著尖刀。
           「……」獄寺瞪了山本一眼,目光轉到山本銀白刀刃上。
           白森森的刀刃依然閃著冰冷的光芒,但半身早已染滿血漬,顯然是臥躺在不遠處的探子,抽蓄在地的原因。
           山本是故意不將刀鋒磨利的,下手時粗糙的刀刃更讓對手感到更加痛苦,這種不知何時開始的嗜血習慣,獄寺早已懶的干涉,不願再多說些什麼,說是能夠理解山本的行為,不如說畢竟他們現在可說是相依為命,殺雞儆猴確實是保全性命的手段之一。
           「回去吧。」
           獄寺低聲對山本說,他用一種幾乎是怨毒的眼神凝視著澤田的墓碑,分不清究竟是怒意或著是恨意,負面情緒之激烈,幾乎要流竄於空氣之中。
           「山本─」
           他伸手攀附山本的肩,後者卻突然扣住他的手作勢要將他壓倒在地上,直到山本的目光迎向獄寺的眼,山本才像是猛然驚覺什麼的,退縮地放開獄寺。
           「……」
「回去吧。」
獄寺凝視著山本的臉,又一次重複。
           山本低聲回應,搶在獄寺前頭疾步離去。
 
          
 
獄寺記得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那個雨天,離開喪禮的他滿身泥水虛弱的躲進基地空盪的書房,隨後山本尾隨在他身後踉蹌的走了進來。
他看見山本灰色的眼盈滿恐懼,癱坐在地的身軀顫抖著,獄寺用哽咽的唇音叫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迴盪在空盪的書房之間,在打著雨水的落地窗前像是咒語般一次又一次的呼喚著,暴雨下的斜影飄忽不定的朦朧。
山本抬起蒼白的臉凝視獄寺片刻,微張的唇乾澀而拼湊不出話語,獄寺看見他的眼眶,滲著血似的凝出淚珠,緩慢的淌落在地。
獄寺跪倒在地驚慌的扶住山本的肩,從他玻璃般淺灰色的眼裡挽留裂痕下最後的碎片,遏止山本在冰冷的空氣中粉碎殆盡。
山本望著獄寺同樣蒼白的臉,哀悽的乾笑起來,接著倏地捧住獄寺的臉激烈的吻著他的唇,將獄寺按倒在地,冰冷的手蟒蛇般的竄入他的身體。
那時候的他們都明白那麼做絕對不是因為激情,在雷聲漫天的黑色天空裡,泥水溶著雨的在走道上做愛,粗暴的身體交纏利刃似的撕扯著獄寺的身體,血味蔓延在彼此的吐息之間,即使如此,獄寺還是帶著吃痛的呻吟,緊緊的扣住山本雙肩。
他從那一刻開始明白,山本打從血液淌流進心底的,用一生所有的力量的憎恨著阿綱,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像是著了魔似的互相渴望著彼此的肉體,受盡苦楚煎熬,才能獲得短暫的,心靈的寧靜。
並從此跨入了一個沒有愛情,沒有溫暖,無可自拔的的黑色漩渦。
 
TBC……
 


           很久沒打山獄文了,結果久久下來的是這發黑暗文,而且從我原本覺得的短篇變成中篇囧”
           不過回到原點我只是想寫24山本對早死阿綱的感覺,但是一旦涉足黑暗就讓我寫的無法自拔(巴),畢竟黑暗文是一種很好紓壓的東西(?
           題外話:為什麼WORD貼上來的空格長短總是參差不齊囧"

121007 紅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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