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 此篇的法英是砲友模式,微米英有。

 

 

 

Tête-à-tête.

 

 

那天下午的天氣晴朗。

明亮的陽光帶著斜角溫和,春季的暖風溫柔的穿過窗簾,夾帶著街角花店的微香的流洩而進。

如同往常的,他的心情良好。

緩步走向櫥櫃,法蘭西斯拿出傷疤累累的錫罐,將深色的粉末以木杓撈進茶壺之中,混上清水後,他將水壺放上瓦斯爐。

輕聲哼著明快的曲調,他走向胡桃木餐桌。

桌面上水晶花瓶中的小雛菊依然綻放的迷人,幽香淡淡。

慣例的,法蘭西斯悠閒的換上新水,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咖啡早已煮好。

將深色的液體倒入奶黃色的咖啡杯中,正當他愉悅的淺嚐時,門鈴不識相的響起。

放下杯具,法蘭西斯闊步走向門前,一面思索這位不預期的訪客為何。

Good afternoon, Mr. Bonnefoy.」制式的,有著一頭淺金色短髮與深綠色雙眸的男人,隔著狹窄門縫,站在他的面前,他說。

Bonjour, Monsieur(先生) Kirkland……」遲疑了片刻,法蘭西斯接著回應。「Comment ça va ?(你好嗎?)

Good.」揚眉,男人語調冷漠的,回應。「Thank you.

他有著濃濃的英式腔調,過分嚴謹打扮,缺乏情感的招呼。典型的英/國人,法蘭西斯想。

隨後是一陣沉默。

對於這個處境感到難堪的,法蘭西斯輕咳。

Coming, Please.

如果他堅持不改說英語,他們可能會堅持以自己的母語溝通到世界末日。這點莫名的堅持到底的個性──真夠詭異的。

但是,慣例的,每回先退讓的人總是他。

訪客點頭,接著身型優雅的,大步走進。

接過他的大衣,法蘭西斯輕輕將訪客的所有物掛上衣架。

濕漉的味道,如同沼地般,與他明快的法式性格有著極大的差異。這個男人總是夾帶著一股陰鬱、潮濕以及厚重的氛圍。

「來點咖啡?」

察覺對方譴責意味濃厚的眼神,法蘭西斯補上。「或是茶?」

「不用了。你泡的茶味道可怕的跟咖啡沒兩樣。」輕蔑的回答,男人拒絕。

聳肩,法蘭西斯拉開椅子,在訪客的對面坐了下來下。

他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每個月來訪兩次的習慣。他的粗魯與傲慢。

典型的英/國人,他想。惱人的英/國人

無所謂。他並不在意。事實上他從來都沒真正的在意過這個人無禮的態度。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 Tête-à-tête”的會面只建築於一個古怪的理由之上。這全然無關於友誼或者是公事。而是更為複雜的。

幾世紀前,他們是如此的厭惡的仇視著對方,如今,他們卻維持著一種曖昧而含糊不清的距離與關係,佇立於密友與仇敵之間的邊緣。

全然只關於肉慾。他明白。

「所以?有什麼特別的嗎?」

「沒有。」將自己的十指交扣,英/國人說。

Bien.Très bien(好,非常好)!」

緘默。該死的緘默

明顯的,這個英/國佬連花費時間攀談都百般的不情願。

法蘭西斯在心中埋怨的同時,後者卻僅是心不在焉的,瞪視著晴空湛藍的窗外。

「亞瑟。」

「幹什麼?」這個人甚至沒回頭。

「我們來做愛吧。」

他看見對方緩慢的回過頭,深綠色的雙眼直直瞪向自己,淨白的臉上是不悅。

……Je plaisante.(我開玩笑的。)」沒有忘記對方帶有攻擊傾向的脾氣(雖然他曾經一度懷疑那是僅針對自己),法蘭西斯十分懦弱的立刻屈服。

亞瑟揚起頭,出乎意料的,莞爾。

他的微笑甜膩的更勝蜜糖。在法蘭西斯瞠目結舌於對方的反應時,亞瑟早已起身,一手勾向法蘭西斯的肩頭。

「啊?你說什麼?」

亞瑟的呢喃柔軟而微弱的飄散於他的鼻尖,幽綠色的雙眸閃爍著一層無法捉摸的薄霧,他的指節絲毫不嫌害臊的劃開法蘭西斯淨白的襯衫,緩緩滑向後者的褲頭。

Mon dieu……(我的天哪…)」輕呼,法蘭西斯伸手環住對方的細瘦的腰際。「你真是個惡魔……」他扯開對方的上衣,將對方按上桌面。

「先說要做的人是你不是嗎?」

在皮帶重重摔落地面發出撞擊聲的同時,他聽見對方因為彼此身體的密合發出悶哼。

 

有些事情他沒有說。

即便是僅於兩人之間的” Tête-à-tête”

那並不代表他們信任彼此。

 

法蘭西斯垂下頭,將自己的前額貼上對方溼漉的額前。

浸滿了水珠,捲曲而修長的金色睫毛。

他親吻亞瑟的額頭,聽見後者依然因為身體規律的嵌合而呻吟。

附著著水氣,他的雙眼依然綠的有如翡翠。

雙手鉤向對方的腰與臀,他在冰冷的肌膚上觸摸到彼此的汗珠。

他們的身體太過親密的黏繫在一起,期間卻無人開口發言。

 

「喂,」

第三輪,他清楚的記得次數。

亞瑟突然粗魯的推開他。

「下午茶時間到了。」

法蘭西斯沒有忘記這件例行公事對英/國人的重要性。

但是他懶得挪開身體。

「鬍子,我說走開。」擰眉,亞瑟不客氣的命令。

遲疑了片刻,法蘭西斯凝視著對方。

一如昔往的,是過分美麗卻目中無人的翠綠雙眼。

輕吐了一口氣,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亞瑟訝異的,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刻,法蘭西斯吻上他的唇將他壓回身下。

 

有些事情他沒有說。

他其實很討厭的,亞瑟來訪必須容忍的事情。

禁止接吻。如果企圖這麼做,對方會異常憤怒的推開他。

目光迴避。他不曾正面看過他,在做愛的期間。

 

「你該不會,還在擔心?」

四點二十三分,法蘭西斯看見牆面上的指針緩慢的移動。

「誰?」背對著他,亞瑟套回襯衫。

「你知道我在說。」

……

「不是都已經任意妄為的派軍隊到中/東了嗎?」

亞瑟倏地回過頭,單手扯住法蘭西斯的領口。

「你怎麼會懂──

金色的眉毛緊蹙,亞瑟的慍色少見的帶著一絲苦澀。

法蘭西斯僅是注視著他的臉龐,沉默。

 

四點三十分。

「不留下來吃晚餐?」

「我可是引以為傲的英/格/蘭人。」

笑了笑,法蘭西斯聳肩。對方的意思他很明白。

再難吃的食物也是自己的國家……

接過法蘭西斯遞上的大衣,亞瑟大步走向大門。

「亞瑟。」

亞瑟回過頭,略顯詫異。

「下次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吧。」

亞瑟遲疑了片刻,隨後莞爾。

「再說吧。」

帶上門板前,他像是想到什麼的再度回頭。

「對了……下次,你再偷吻我。我就燒了你那把鬍子。」

微笑,法蘭西斯對離開的拜訪者招了招手。

Oh là là(哎呀)……

 

無論如何,這種關係。

其實他們都很樂在其中不是嗎。

 

 

04292009 紅祐.

 

Tête-à-tête :  

 a. (形容詞 adjective)ad. (副詞 adverb)【法】

  1. 面對面的();兩人私下的();交頭接耳的()
  2. 親密的();僅僅兩人的()

任意妄為的派軍隊到中東了:

 在此指2003年開始的美/伊戰爭,以美/國和英/國為主的聯合部隊在未經聯/合/國授權下正式宣布對伊/拉/克開戰。

 


 

後記

 

第一篇法英XD

試著想寫出比較成人味道的感覺,也試著避免去描述角色之間的心情,寫出來的感覺還挺維妙的。

在寫這篇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像法蘭西斯跟亞瑟之間的對話情形,如果兩邊都使用自己的母語卻還是可以溝通(英國曾有一段時間官方語是法語)的情況,總覺得相當的有趣啊……

我很喜歡法英之間的砲友模式,對亞瑟這個人,也是比起可愛或是天然,我反而比較喜歡他跋扈囂張的那一面,雖然其實這也很明顯的大部分是在針對法蘭西斯就是了(笑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