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文慎入。
瞬息永逝。
「已經,都處理完了。」
基諾停止把玩槍枝的雙手,緩緩仰頭。
映入眼簾的是漆紅光亮的巨大落地窗,嵌著緋紅彩霞聳立在前。
濃豔斑斕的色彩攀延著他那一襲白衣,染上火紅。
就像鮮血一樣。
「基諾。」
「我知道了。」基諾心不在焉的回應,指節依然機械式的重複扣弄著擊錘。
他必須那麼做才行,只有那間歇不斷的金屬碰撞聲才能平息內心的乾渴與焦躁。
「那把槍……是朱雀的對吧?基諾,你應該拿去歸還的。」阿妮亞的聲音參雜著收訊不良的細碎爆炸聲,刺耳的蔓延在空氣中。
「嗯。」
「基諾。」
她的聲音像是溢著水似的模糊不清,讓基諾無法確切的接受到那些傳遞出來的訊息,然而那股音調卻緊扣著唱針不安定的流洩出來,播放著陌生的旋律陌生的歌詞以及陌生的語言。
「基諾。」
基諾幾乎是感到厭煩的,對阿妮亞毫無止歇的呼喚,彷彿要將他的撕扯開來似的尖銳難忍。「兩小時後,召開第七騎士重新甄選檢討會……別再缺席了。」
她說了什麼?
那不重要、不重要、只是不重要的詞語而已。
無法理解,無法接收。
忘了吧,那些事情,全部都不重要……
當漆黑的雲翳匍匐著身軀潛襲進地面時,朱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基諾看見那映著夜色的身軀,攙弱的像是要融化在暗影中似的,異樣單薄。
「基諾……」
「怎麼了?都已經這麼晚了還……」
他想問些什麼,然而乾啞的喉嚨卻拼不出字句,朱雀濛著一層霧水的雙眼讓他喪失了言語的能力,那雙幽綠的雙眼幾乎要滲出水來。
「……」咬著上唇,朱雀欲言又止的,緊鎖的眉間刻著理不清的思愁。
那一瞬間,基諾突然覺得這個少年彷彿要在眼前破碎殆盡一樣。
所以他用自己的雙手,粗魯而無力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朱雀摟在懷裡。
當這個少年的淚珠滴上自己肌膚時,基諾覺得胸口幾乎要被燒灼的湧出血來。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這個人的喜樂、這個人的悲傷,這個人的心靈。
頭一次掙脫冰冷的鐵蛹羽化在眼前。
所以,他得全神貫注的呵護著這個少年才行,否則夢境就會化為永恆的,從此刻流失幻滅。
因為他愛著朱雀所以他必須這麼做,即便朱雀可能從來不曾明白。
即便至始至終基諾都不曾觸碰到朱雀最深層的渴望,但他記得他們的吻濕潤而灼熱的透著一絲痛楚。
擁抱著彼此的身軀時的熱度是怎麼樣的蝕進血肉,刺進靈魂一樣密不可分的。從喘息、呻吟,烙印在肌膚上的熾熱,床第間的殷紅和朦朧的雙眼,幾次他在對方透血的眼眸中看見自己像是摟抱著世界一樣的醉心。
也許那是最後一次的激情。
對朱雀而言給予他的唯一償還,用盡最後的激情來填補所有的虧欠與愧疚,在他佔有他的那一刻。
「基諾。」
他抬起頭,望見天色刺眼的焚燒著整個世界,在那片灼人的霞紅之下,有人呼喚著自己。
「兩小時後,召開第七騎士重新甄選檢討會……別再缺席了。」基諾發現阿妮亞悲傷的聲音在殘忍的關門聲下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ZERO遇害的消息至今已經是第十天,詳細的情形中華聯邦依然不願透露任何消息……關於第七騎士樞木 朱雀突然崩潰的理由是否與此事件有所關聯,政廳仍在調查……」
基諾關上收音機開關,目光茫然的飄向落地窗前映著的自己。
「那是詛咒。」
他曾經問過,朱雀恨著那個男人的理由。
「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直到死都不能忘記那個男人的詛咒。」
直到最後他才發現,所有的真相,關於那個詛咒,關於他們之間糾纏的愛恨,關於那個男人最後依然抱持著那偏執佔有慾。
基諾在巨大的窗前看見自己的身體被殷紅的夕陽吞沒,
就像鮮血一樣。
然而那晚,朱雀瞳中幾次溢出血紅時,他卻渾然不覺。
他用顫抖的提起手槍,悲慟的扣下板機。
在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下,看見自己粉碎在血紅的夕陽下。
060908 紅祐.
看完請不要打我囧"
我自己也覺得很痛(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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