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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的書桌前,貼著一片記事用的厚軟木墊。
 
那張軟木墊上總是釘著一個人,

一個有著湖藍色眼眸跟燦爛笑容的少年。

無論是在晨練、集訓,甚至起床睡覺,學長總是,

用那對深邃的眸子凝視著他,

用那雙手溫柔的撫摸著他。

冰冷的笑容。

我時常在想,學長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這那些照片的呢?

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Intemporel Soir-

「學長。」我把礦泉水遞給他,我的直屬學長,同時也是社團中的優秀球員之一,山本 武。

「喔,謝謝。」他爽朗的笑著,咕嚕咕嚕的灌下幾口水,用毛巾擦掉汗水。

山本學長據說從中學以來就一直是表現優異的球員,不但體能好腦袋又聰明,長相也算是一等一的帥氣,在系上可說是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對象,但是這樣人氣的他,始終如一的,眼中只有一個人。

「他是誰啊?」

我曾經問過他,他只是笑了笑,淡淡的回答我。

「我們是朋友。」

其實我很清楚,他們之間一定不只是朋友。

因為學長看著照片的眼神,是想念,是依戀。

單手拿著礦泉水,學長坐在長凳上,不發一語的凝視著前方。

他在想他吧?

聽學長的朋友說,那個人曾經跟學長同校同班過幾年,表面上看起來不怎麼合得來,卻奇怪的,總是一起行動,因此甚至有人揣測,他們私底下關係密切。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那天,學長從抽屜抽出一疊用牛皮信封裝好,厚實的照片,算算大概幾百張有了吧。

他攤開在桌上,把軟木墊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取下來,挑選出另外一批照片換上。

一直以來都重覆著一樣的行為,一開始我覺得很納悶,因為這麼厚的一疊照片裡面都只有那個人,每張照片上,都用色筆寫著學長說是義大利文的外星文字(這麼說是因為我看不懂),照片是從義大利寄來的,是學長累積了整整三年的分量。

似乎是在初中畢業之後通信三年累積的量。

總之,那天學長一如往常的又這麼做了。

也是一如往常的,他帶著微笑,細心把照片用圖釘釘上去。

學長,難道你不累嗎?每回每回都重複這樣的行為?

當他告訴我,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之後,我終於懂了。

 

他不想遺忘他。

不想讓時光沖淡他在他腦海中的回憶。

因為他太喜歡他了。

所以寧可讓自己沉浸在過去,

相信他還活著的過去。

因為他太喜歡他了。

希望能用這種方式跟他一起活下去。

一直一直的活下去。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

他愛他,

他從來沒有忘記他。

 
「哪,你知道嗎……」學長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的,平靜的對我說。

「?」

「其實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還要痛苦……」

第一次,我發現學長其實看著照片的目光並不是溫柔,而是悽涼而悲傷的。

想要在回憶的潮水之中追尋著什麼,卻什麼也觸摸不到,明明感到痛苦,卻割捨不了。

因此,徘徊在沒有未來的追憶之中。

「我好想……帶著你的幸福一起活下去啊,獄寺。」

他的眼神深邃的像看不見底的海洋,

一瞬間,

好像帶著崩毀的意味。

那一刻,

就和我第一次看見學長凝視著照片時看見的,

是相同的眼神。

 


 

-fin-

Intemporel Soir>(法)永夜。

 TALK

 這篇算是接續Dernières Lueurs(餘暉)這篇文章的雙結局之一,Lumière Du Jour(白晝)篇是獄寺活著的結局,而Intemporel Soir(永夜)則是獄寺死亡的結局,雖然兩篇都算是黑暗路線的,不過永夜算是比較好一點的結局(屁)
最近太愛悲情文了(汗),忍不住就打了這種東西出來,下次要挑戰砂糖文XD(踹
話說回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面板明明就打了密碼提示但是它顯示不出來,好像是CSS的問題(汗
偏偏我對語法有點障礙”OTZ,我只會改簡單的,所以就不知道該怎麼弄他才會出來
如果想看前面那兩篇Dernières Lueurs(餘暉)跟Lumière Du Jour(白晝),又沒買騙錢本的(踹
可以來找我拿密碼←鼓勵不買本(?)

廢祐.2006.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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