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了吧,都已經讓你做了。」只憑著一件單薄的襯衫上衣,亞瑟嘶啞而憤怒的發言在赤裸的身軀下並沒有助長任何的反抗意識。「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所以讓我回去……」 

不夠。」 

氣色很糟透了,亞瑟。除了那張過度疲勞的神情,臉上還帶著什麼?憤怒?恐懼?噁心?

他記得強迫性交時亞瑟臉上湧現出那種憎惡的神情。

「我要做到你有感覺為止。」

「什、什麼──!!??」猛抽了一口氣,亞瑟脹紅的臉無法被分辨究竟是怒意還是基於羞恥心。

「你的敏感帶在哪裡?你喜歡的體位是什麼?你喜歡被碰觸的地方是哪裡?全部都想知道。」跨步向前,他將手環向對方的腰際,後者卻像被雷擊般的迅速退開。

「我才不可能對你會有感覺!」亞瑟斬釘截鐵的回答夾帶著怒吼。

你知道那是騙人的。就算沒有愛情基礎,人還是可以做愛。那是很殘忍的事實,原始的動物本能。

所以在眼中,太過明顯了,迷惘與恐慌。他厭惡亞瑟恐懼的神情。

「門是反鎖的。」大聲的,他對企圖退向門邊的亞瑟宣告。

「老老實實的接受不就得了嗎?」他伸手滑過亞瑟頰旁的髮絲,以指背輕輕拂過對方的臉頰。

「這才不是你想要的。」

怒意。難以控制的怒意。

「你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嗎?」扯住亞瑟撞上門板,他問。

「發洩……嫉妒……認同感?」

「不對,我要你承認。」

承認什麼?」

 

為什麼如此瘋狂的愛著亞瑟?他問自己。

列舉出來的理由比什麼都要來的單薄可笑。

就是不能沒有那個男人。暗藏的迷戀似乎隱忍了百年之久。

從正比成長的情緒累積直到爆發。

啊啊,究竟為何能夠將那樣純粹的親情扭曲的轉變為愛情。

他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

 

他將食指橫向塞入亞瑟的口中時,後者蹙眉悶哼。

柔軟而溫熱,潮濕的口腔黏膜,在白齒啃咬下輕微的痛楚和黏膩的舌尖,煽情的遠勝於任何催情藥劑。銀白色的唾液順著指節的弧度流淌而出。阿爾佛雷德移開指間,吻上對方的唇。

那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接吻的時候,這個人不會抵抗。

喜歡接吻嗎?捧住對方的後腦,他伸出單手環住亞瑟的腰際。

接吻時男性的催產素會升高,催產素,那個名為「愛情荷爾蒙」的激素,接吻,擁抱,撫摸,做愛,應該是一樣喜歡的吧?曾有人戲言,隨著催產素分泌的量增加,是不是做愛做的夠多,就能夠愛上對方?

將唇滑過亞瑟的肩頭,沿著斜方肌一路朝下,他啃嚙鎖骨。亞瑟的身體在顫動。

但是體溫卻是灼熱的。膚色很白,儘管喜歡戶外運動肌膚卻仍然蒼白,粉紅色的血管鮮明的蔓布其下,溼霧、冷雨,天氣果然很差吧?英國。指節輕輕撫摸與觸碰,背脊、胸口、腰際,結實的散著熱度,他垂首望向亞瑟。深綠色的,蒙著霧氣的雙眼。

「……!!」目光交會數秒之久,亞瑟像是從夢遊中驚醒般的猛然推開阿爾佛雷德。

細碎的喘氣聲下,原本沉醉的眼神瞬間轉為厭惡。有種狠狠被刺傷的感覺。

「我不會再容忍這件事情發生第二次的……」聲音在顫抖。

「哼,那你打算怎麼做?」冷笑,阿爾佛雷德問。「剛剛明明就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現在卻清高的說沒感覺?」

「那跟我容不容忍一點關係都沒有,只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正常?如果可以接吻的話,那麼其他事情應該也沒有問題的吧?」逃避,那正是逃避,明明能夠接受的──

「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

「我他媽的什麼都沒曲解!曲解意思的是你自己才對!!」

體內有什麼在咆哮,想要撕裂,想要毀滅,停止那該死的自欺欺人!!

「該死的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人話!!」

「因為我不想聽。」瞪視著對方,他在亞瑟的瞳孔裡看見自己憤怒的容顏。

我 不 想 聽。」他強調。

 

如果能夠坦誠相見的話那該有多好。

那樣強烈而深刻的愛意啊。

不該是被隱藏或被忽視的。

不該是如此痛苦而脅迫的。

 

尖叫,哀嚎,像是深深嵌入肌膚中的爪痕般的清晰。鮮血淋漓。身體在吶喊。

亞瑟二度被摔在床面上時,他還能夠感覺到齒縫間的血腥味,伸手胡亂的抹向嘴角,臉頰還腫的有些疼痛。阿爾佛雷德甩開皮帶,粗魯的跨坐上亞瑟的腰際。

「我會做到你有感覺為止。」他說。

亞瑟別開頭,金色的眉緊緊皺於額前,羞愧的像是聽見不堪入耳的告解。

興奮,他的身體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傷口與毆打的痛楚混著床墊過軟的顫動,亞瑟一絲不掛的,雙手被皮帶纏在床頭。

他用帶血的舌舔過對方的核桃般浮起的喉頭,一面伸手扳開對方的大腿。

「唔、」挺進時亞瑟發出吃痛的悶哼,很顯然的潤滑劑並不如想像中的有效,無所謂,他並不會因為這些理由而放棄,就算帶著致命的感染風險,此刻他容許自己思考的卻只有實實在在感受對方體溫的縱容。

莞爾,他再次啃上對方的唇,端詳下體緩緩嵌入時亞瑟的神情。

這一次不會這麼簡單的讓亞瑟昏過去的,這樣才是樂趣所在。

「沒什麼跟男人的經驗,嗯?」裡面很緊。

亞瑟細細的喘息著,深綠色的雙眼與頭部僅是目光渙散的別開,漫無目地的尋找躲避之處。

「哪,亞瑟,看著我。」拂過對方的金色短髮,略微潮濕的浸著汗水,亞瑟緊咬著唇,皺起的面容可以看的出亞瑟的身體正在企圖適應痛楚。

「……」亞瑟低聲吐出了幾句細碎的令人擷取不到的話語,囈語似的,明顯的並不是對他而說。

親吻對方的前額,阿爾佛雷德扶住亞瑟的雙腿,繃緊而黏膩的感覺。他挪動自己的身體。

亞瑟再度發出呻吟。

有時候他會想,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如此溫馴的像隻貓仔似的讓自己禁錮在此地,事實上亞瑟並沒有認真的掙扎吧?就算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的確讓他感到十足的疼痛,但是真正拼了命的打起來,亞瑟不見得會輸,此時這個男人卻躺在這裡,在他的身下,順從的讓他侵犯……不,別開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少自欺欺人了──少自欺欺人了。

起初阿爾佛雷德清楚的聽見亞瑟的口中吐出粗糙而乾澀的呻吟,他可以感覺的出那樣嘶啞的聲音下夾雜著多少的痛楚,但他不想停下來,身體依然不由自主的在律動著,深深的探入對方體內的深處,柔軟而熾熱的深處。

然而數分之後,那樣帶著疼痛的喘息卻轉為高亢,猛烈的擊向阿爾佛雷德的胸口。可以感覺的到的,可以分辨的出的,亞瑟的身體在習慣,更勝的轉為喜悅的顫抖。亞瑟的身體在接納自己。接納和自己結合的這個事實。

床身由於激烈的肢體動作而開始嘎吱作響。沒關係的,獨棟的住宅並不需擔心妨礙鄰居這點。汗水在隔著薄窗的陽光下帶著閃光,他不斷親吻著亞瑟的臉頰與額間,後者的目光瀰漫著迷離的水氣。讓人脹痛的喜悅,抬起亞瑟的腰際,阿爾佛雷德擰眉,隨後釋放在對方體內。

腦海間充斥著自己猛烈的心跳聲,亞瑟抿唇,闔上的雙眼顯示對方正在感受他剛才的行動。

阿爾佛雷德緩緩的退開,絲狀的黏糊液體從彼此的下體間扯開,滴落至床面。

 

亞瑟生著悶氣,比起阿爾佛雷德的行為,似乎更加無法接受的是自己脫序的生理反應。

於是對於他的言語與詢問絲毫不予回應,這點讓阿爾佛雷德感到受傷。

那一刻他是多麼的接近這個男人,彷彿化為一體的親密而不可分割,此時此刻對方卻冷冷的敲醒自己那全非事實。

無論肉體再怎麼樣的結合,他就是觸碰不到對方的心嗎?阿爾佛雷德苦笑。

雙手陷入床單之中,略微粗糙的纖維輕輕擦過手背,不怎麼實際的感覺。

「我想喝水。」緘默了許久,亞瑟開口。

阿爾佛雷德起身,推開門大步走向廚房,從木櫃中取出八角形的玻璃杯,沉默的看著水龍頭流出的清水緩緩容滿杯中。他魂不守舍的注視著透明的液體順時針捲入管線內,幾分鐘後才猛然驚覺他沒鎖門這件事情。

會逃走的,那個男人,如果不好好綁住的話,馬上就會從手中溜走的,就像捲入管線內的清水一樣,光憑雙手是無法補救回來的。

匆匆趕回臥室,他的心跳聲鼓聲般隆隆的在耳膜之間爆跳。

「水呢?」亞瑟坐在床邊,綠色的雙眼直直鉤向阿爾佛雷德。

鬆了口氣,阿爾佛雷德擺擺手,回頭取回玻璃杯。

他瞪著亞瑟灌入清水,白色的喉頭由於吞嚥而起伏,誘人的曲線。

為什麼不逃走?他想問,但是視線卻無法從亞瑟的身上挪開,從喉間一直沿像鎖骨,透白的肌膚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情色氣息,窒息與暈眩像一陣熱浪般襲向身來。

似乎注意到阿爾佛雷德的視線,亞瑟一口嚥下清水,伸手將玻璃杯遞向他,假使阿爾佛雷德收回玻璃杯,短暫的時間裡他必須將玻璃杯帶回廚房。

不情願的接過玻璃杯,指間觸碰到對方時,阿爾佛雷德卻像是凝結似的無法動彈。

一圈緋紅圓環,皮帶留下的深刻印記,攀附在亞瑟纖瘦的手腕上。他發現他很難企圖以理智控制自己。因此在亞瑟顯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之前,他已經扯住對方的手開始舔拭起來。

「你……!」一時之間似乎是吃驚的啞口無言,亞瑟渾圓的雙眼瞪視著他。

玻璃杯滾向床中,殘留的液體在床單上留下不規則的圖案。

情慾針刺似的刺痛著他的腦袋,無法控制,至少,亞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無庸置疑的。

尖叫,哀嚎,像是深深嵌入肌膚中的爪痕般的清晰。鮮血淋漓。身體在吶喊。

於是下一秒亞瑟整個人粗暴地被推倒在地面上,他帶著腫脹的慾望爬上前者的身體。

「住手──」理所當然的開始反抗,亞瑟朝後推擠,試圖撞開阿爾佛雷德,他卻一把環住對方的腰際將對方摟進懷中,阿爾佛雷德靠著床沿,讓亞瑟的背脊貼在自己胸前,這個角度對方非常難掙扎開來。

「啊、阿爾──」第二次的反抗還來不及付諸於行動,阿爾佛雷德過度性急的身體早已嵌進體內。「唔……」依然是黏膩而溼滑的,前一刻的激情尚未退溫。

從亞瑟的喉中散出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短短的幾秒之間,下體很快的硬了起來。

他粗暴的撞擊亞瑟的臀部,嘶啞的喘息聲有如野獸的悶哼,浸濕的肌膚貼覆在一起,滑膩的摩擦著。

亞瑟進入高潮的時間很明顯的縮短了。帶著微微哭腔的呻吟聲變本加厲的勾起埋藏在身體裡的火焰,他感到無法言喻的恍惚,在那樣的快感下神智幾乎要被抽離殆盡。

不能停下來,身體在這麼說著,停下來的話會崩塌的。

就算只有最原始的慾望也好,他要知道這個時候亞瑟是渴求著自己的。

將頭埋向亞瑟的肩頭,阿爾佛雷德緊緊的抱住對方的腰部。

 

亞瑟顯得相當懊惱,赤裸的攤坐在床面上,雙手抱著低垂而來的頭部兩側。

「我跟你說過會習慣的。」阿爾佛雷德選擇一面床緣坐下,他的腦袋依然是脹熱而暈眩的。

亞瑟仰頭,瞪視著他。

「這裡也會習慣的。」伸手,他指向亞瑟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那一刻,在話語完全逸散於空氣間之後,阿爾佛雷德完完全全的由於震懾而無法動彈,他看見亞瑟的眼角湧出一道淚水,蜿蜒著臉部的輪廓直直滴下,即便後者立刻別過頭,阿爾佛雷德依然無法消化自己強烈的衝擊。

他從來沒有看過亞瑟落淚,就連被自己強暴的時候也沒有。

心臟揪痛的使他的身體在顫抖,粗聲的喘息著,他發現眼前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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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