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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獄寺君你會彈琴。」辦公室裡兩人獨處時，阿綱突然提起。
「嗯？啊啊，是啊。不過已經很久沒彈了。」稍稍一愣，獄寺笑了笑，回答。
「怎麼沒想過要當鋼琴家？」
「嗯……比起當鋼琴家我想還是待在十代目身邊比較適合吧。」捧著文件夾，兼任秘書的獄寺只是莞爾，用稍顯靦腆的笑容回答。
「是這樣啊。不過，我想那種自在的生活應該很你適合吧。」臉上依舊掛著那未曾改變的迷人的笑容，阿綱伸出手接過文件夾。
「……」獄寺瞪大著雙眼，沒答話。
那年暑假，彭哥列十代目首領，在別墅中買了一台演奏琴。
儘管直到書架上堆滿著沾滿灰塵的樂譜，但獄寺卻從來沒去彈他。
「這麼漂亮的一雙手，老是沾滿鮮血太可惜了。」阿綱曾經這麼感嘆，當獄寺用那雙白皙的手將槍遞給他時。
「而且你根本不喜歡殺人不是嗎？」
血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有如指間彈落在白色琴鍵上發出段段旋律。
「十代目您也不喜歡殺人，不是嗎。」
眨眨眼，阿綱莞爾，聳肩笑了笑。
「但是這是身為繼承人的責任不是嗎？」
「所以，我也只是在盡自己的責任而已，十代目。」
露出無奈的微笑，阿綱將手中發出清脆聲響的子彈一顆顆填裝完成。
盤旋在空氣間濃郁的硫磺味讓他感到陣陣反感與噁心，但是卻沒因厭惡而說出口。
白色的花朵緩緩在空中飄揚，生離死別，一次又一次。
獄寺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同樣打扮的阿綱身旁，看著他再一次將銀色的十字架扔進黑色的泥土中的棺木裡。
那時候的首領，面無表情的淺色眼眸下，究竟是思考著什麼呢。
最後一次參加葬禮的時候，拋下十字架的人是獄寺，這天的天氣異常的寒冷，冰冷的雨水打身上幾乎要凍傷肌膚，他推開爲自己打開雨傘的雨之守護者，靜靜的凝視著泥土中的黑色棺木，滑落骨線的刺骨雨水與溫熱的淚水融為一體，如空中降下的雨一般叮叮噹噹在棺木上，在沉鬱的空氣裡，青年的耳邊，化為陣陣旋律。
於是，他離開了Mafia。
演奏會上細長而美麗的指節在黑白相交的琴面上快速滑動，時而激烈而時而平緩的旋律在音樂廳裡迴盪著激情。
當台下掌聲如雷觀眾急呼「Bravo!」的同時，一頭銀髮青年的腦海裡卻只是迴盪著那個男人的棺木，在陰鬱的雨滴下發出的滴答歌聲，就像那映著綠色窗簾飛舞的黑色鋼琴，一樣的聲音清脆。
綠色的鋼琴會唱歌。
滴滴答答旋律進心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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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雜記。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