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馬爾走了。
在山本跟獄寺的目送之下離開了基地。
對獄寺而言也許也是最後的一次,他擁有夏馬爾關懷的機會,然而他卻沒開口,直到夏馬爾的背影消失在糢糊的眼眶。
快了,就快了。
時間的潮水即將吞噬掉他們渺小的軀體,埋沒暗潮之中。
夏馬爾知情,山本知情,獄寺同樣知情。
然而獄寺不願再對夏馬爾訴說什麼,也不願讓事實送上胞姊耳邊。
因為他們都無能為力。
因為他覺得擒著山本的不只是哀慟。
因為他認為接受親情的自己對山本是背叛。
◆
山本對夏馬爾承諾不再碰獄寺。
夏馬爾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沒答話。
他了解獄寺,了解眼前這個青年,但是卻也明白自己無法做些什麼。
「他想要跟你一樣,這就是對你的補償。」夏馬爾說。
「我知道。」山本睜著灰色的眼,眼神悲悽。
「我幫不了你,我只是外科醫生。」
「我知道……」
他就這麼走了,在山本的眼中,在獄寺的眼中。
唯一的依靠走了,夏馬爾不曾明白。
他是可以做些什麼的,但是他沒有。
◆
獄寺凝視著潔白紙面上的污漬,濃烈的染著強烈的色彩。
一股衝擊撞進了他的腦海,使他不由自主的起身,步伐蹣跚的追上山本。
這麼做違反他與夏馬爾的約定,但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
「為什麼來追我?」山本苦笑著,扶住腳步不穩的獄寺。
獄寺靠上山本的胸口,在溫熱的鼻息之下聽見血液的奔流,他帶著恐懼的聆聽著那細微的聲音,彷彿一瞬間這樣的熱度就會消失殆盡。
「……我不知道。」
他聽見自己這麼說著。
他聽見山本的喉頭在沉寂的空氣中運轉著,卻在扯出音色之前軋然打住。
「我愛你就跟你恨他的程度同樣的多。」
山本顫抖著,緊緊的抱住懷中的獄寺。
◆
納悶的首領曾經的聽見復活者這麼說。
雨守比嵐守更有殺手的素質,嵐守卻比雨守更為強韌。
所以到底是誰比較強呢?
是獄寺。
山本在清澈澄藍的天空下,低聲回答。
雨會停息,風卻從不止息。
山本剛過世的那天,山本突然發現自己好脆弱。
脆弱到什麼都無法承擔。
獄寺站在他的身旁,從他的乾笑中察覺虛假。
因為那一刻山本冷靜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因為那一刻山本其實悲慟的什麼都無法接受。
納悶的首領曾經的聽見復活者這麼說。
如果彭哥列發生什麼,嵐守會撐到最後。
晴會熄滅,雨會停息,霧會消散,雷會止聲,雲會退去……
風卻未曾止息。
山本知道無論獄寺遭遇什麼樣的困難都會爬起來。
然而他卻無法做到那樣的強韌,因為他太害怕失去,他太恐懼面對。
所以他自哀自憐,
怨天尤人。
他只是把獄寺伸出的援手拖進沼澤裡。
他只是將獄寺的不捨作為依賴。
他只是不想承認,
他已經失去一切。
◆
「我沒有辦法原諒阿綱。」
山本在幾個月後重提舊事,他突然發現故友的名字在他嘴裡生澀的像是繡蝕的螺絲。
獄寺沾了一身的血水靠在他身旁,並肩坐在偌大的基地裡。
那不是獄寺的血,也不是山本的血,也不是阿綱的血,是每個無辜的人淌流的血。
是每個無關恩怨者毫無理由的犧牲證明。
「我沒辦法接受他什麼都不做─」
山本的話語在獄寺的耳中是荒謬的。
澤田 綱吉已經死了。
他什麼都無法做,因為他已經死了。
因為澤田 綱吉已經死了。
但是獄寺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聽著。
聽著那個熟析的名字在自己耳間化為旋律,甜美而熟析。
像是尋找到了心中失散多年的一塊碎片,然而卻怎麼也拼湊不起。
山本捧起他的臉親吻他頰上的淚,或者是染上的血?
獄寺不知道,只發現那個名字在心中留下的餘韻緩緩擴散,開始粗暴的崛起自己埋藏心底的哀傷。
TBC……
網路不知道是在LAG什麼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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