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在沙灘上作戰,我們將在巷道裡作戰,我們將流盡最後一滴血,誓死抵抗納/粹。

                       ──溫/斯/頓‧邱/吉/爾

 

流亡者的懺悔。

 

法蘭西斯看見他像個野蠻人似的蠻橫的跨步而來,當他的身影閃入屋中時,伴隨著讓法蘭西斯幾乎認定這棟建築會為之崩塌的震耳欲聾摔門聲,與過分沉重的踏步聲。靜靜的注視著對方粗魯的甩開汙濁的大衣與皮帶,在扯下領帶的同時法蘭西斯聽見鈕扣摔落地面的輕響,這些行徑顯得當事人身處於一種太過急促與缺乏耐心的狀態。

隨後,似乎是注意到預期之外的視線,他轉過頭,伴隨著一股怒氣。伴隨著一股駭人的惡劣情緒。

此時被查覺大辣辣的,坐在沙發上的,不請自來的男人很顯然的是雪上加霜。

「午安啊,」法蘭西斯說。「亞瑟。」

在亞瑟的瞪視下,讓法蘭西斯感到自己的身體幾乎在前者充滿敵意的目光下為之燃燒起來。

他知道在此時拜訪亞瑟對他而言並不是個好時機,然而他卻無路可選。亞瑟的態度也並不會因為他在其他時間點而來而改善。

「夏/爾。夏/爾‧戴/高/樂和我上個月抵達。」

亞瑟沒有回應。

「從敦/克/爾/克。」

從酒櫃中掏出罐裝啤酒,房屋的主人僅是心不在焉的直盯的罐面上的標籤。

「我聽說邱/吉/爾先生仍然有意願繼續與德/軍奮戰下去……」

「那又怎樣?」冷漠的,亞瑟的口吻夾雜著不耐。

「所以──我知道這可能很難接受,但是……你可以收留我嗎?我的意思是,只是暫時的。我已經無處可去了。」

「為什麼?」亞瑟的回答帶著嘲諷。「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利益,博納富瓦先生,或著,我該稱呼你為維琪先生?」

「呃……不,我不這麼認為。」法蘭西斯無法揣測出亞瑟的語氣中有多麼的怨毒,但這是個好現象,這個男人依然有心情挖苦他。挖苦這個連首都都給丟了的沒用男人。

那個敵軍擅自命名的魁儡「法/國」,刺耳的嘲諷著他如女人般懦弱的,苟且偷生

亞瑟並沒有喝那瓶酒,事實上在這個非常時期他也不被容許。所謂的戰爭期間。

「無論如何溫/斯/頓說了什麼就是決議,我們會安置戴/高/樂先生,至於你,我對你沒什麼好做的。」亞瑟重重的將酒瓶扔回酒櫃,刺耳的巨響尾隨之後,他開始暴躁的來回踱步於房中。

「別這麼緊張,你需要冷靜下來,讓我幫你泡壺茶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我很冷‧靜!」厲聲回答,亞瑟的音調明顯的上揚。「別告訴我你想坐下來談──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我也不想為你做任何事!」

「拜託,亞瑟。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是……」

「喔!我很確定這全都是你的錯!!」

「亞瑟,拜託,別──」

「拜託什麼!?」亞瑟憤怒的吼道。「你讓我的士兵為你而戰──當他們被德/軍屠殺的時候你除了投降之外什麼都沒做──你說要跟我談──!?

我才不在乎你做了什麼或是你去哪──他們是我的士兵,他們是我的人民!!

那一霎那,法蘭西斯猛然驚覺亞瑟根本不如自己所想的,處於一個能夠心平氣和挖苦別人的穩定情緒,而是激烈的狂怒,那樣強烈的,幾乎使得亞瑟已經喪失理智的呈現於歇斯底里的狀態。

「自己出去或是我轟你出去,自己選。」指向大門,亞瑟提出最後通牒。

「我──」

猛震,一震突如其來的猛震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口角。

伴隨著屋頂噴濺而下的粉塵,整棟建築不自然的在顫抖,燈光於搖擺下的吊燈下明滅交錯。

來不及顯露自己的訝異,亞瑟早已粗魯的一把將法蘭西斯推入屋中一處狹窄的房間。

他忐忑的注視著亞瑟重重帶上門,神色凝重的在對方的正對面坐下。

震動正在持續著,一次比一次的,更為激烈的襲擊著建築,法蘭西斯能夠清晰的聽見警報聲刺耳的迴盪在街道間,夾雜著爆炸聲與磚瓦破碎聲。

轟炸。是從德/國而來的轟炸。

在自己清楚的向德/軍宣告投降之後,英/國明顯的成為了敵軍指向矛頭的目標。他感覺到整件事態是多麼的驚駭──對平民而言。

亞瑟在閃爍的燈光下緘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垂首,將自己的雙頰埋入手中。

那是不安。法蘭西斯感覺得出來,亞瑟混亂的情緒正在逸散開來。

「我叫你不要放棄的。」

許久,亞瑟乾啞的聲音迴盪在灰暗的防空室內。

法蘭西斯啞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亞瑟的口吻混雜著一絲絕望,一絲哽咽,一絲徬徨。

敦/克/爾/克大撤退,之後人們是這麼稱呼的,在德/軍狠狠切斷英/國的遠征軍與法/軍的聯繫之後,亞瑟曾經一度向法蘭西斯提出不要輕易放棄的通訊。

有機會的,只要堅持下去,只要堅持下去,盟軍就能夠會合。別放棄。

然而他沒有。臨陣之前,他懦弱的倒戈了。三十萬的英/國/陸軍被迫在敵軍的追擊下緊急撤退,在敦/克/爾/克。

三十萬。這對亞瑟而言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幾乎是毫無退路的決策,為了支持他。只為了支持他。

我是那麼的相信你。法蘭西斯可以感覺到亞瑟凝視著自己的深綠色雙眼這麼說著。

他放棄了,在戰敗於敵軍的部隊下他即刻放棄了,撇下亞瑟孤身一人。

他知道亞瑟不會投降。出於尊嚴,出於倔強,然而將亞瑟逼向末路的人卻是他。那個撇下對方孤身奮戰的他。

「對不起……」

法蘭西斯愧疚的別開頭,他無法想像亞瑟是怎麼樣獨自面對德/軍猛烈攻勢的壓力,與那樣瀕臨亡國前夕的絕望。

「因此,讓我們振奮精神,負起我們的責任來,讓我們這樣要求自己:如果大/英/帝/國及英/聯/邦能夠延續千年之久,人們將要說,『那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刻。』」

粗啞的廣播模糊不清而嘈雜的,渲開於巷道內,亞瑟揚起頭,在邱/吉/爾斷斷續續的言語下擰起眉頭,幽綠的雙眼凝聚著濃濃的沉痛。

「你真他媽的是個渾蛋……」

那句話,帶著哽咽。

「我真的,非常抱歉……」

 

 

052809. 紅祐.

 

  敦/克/爾/克大撤退:

  當初與德/軍會戰時,切斷的事實上是英/軍+法/軍少數精銳部隊的聯軍與法/國本地軍隊,雖然邱/吉/爾一度對法/國進行精神激勵的喊話,然而在英/法聯軍試圖重新會合部隊的作戰失敗之後,法/國本土很快的就向德/軍投降了。在撤退期間成功撤退回英/格/蘭的包含了英/軍、法/軍與比/利/時/軍,雖然整體而言撤退的十分成功,然而英/軍卻被迫放棄了許多軍需物資,導致隨後的「不/列/顛/空/戰」的調度困難。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Desperate gentleman.

 

至今,他仍然清楚的記得他們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那是一如往常平凡無奇的一天下午。略帶暖意的微風交雜著室內茶香、木香與棗泥糕的氣味瀰漫著整個廳堂。他獨自坐在屋角,滲著熱汗的雙手緊捏著兄長所做的草蚱蜢,好奇的,他打量著大廳正中央的紫檀木長桌。

映入眼簾之中的,是兩個正在低聲交談的男人。

一個是他的兄長──王耀,另一個則是陌生的男人。

他們說,他的名字是 亞瑟柯克蘭。

 

「就是明天,對吧?」

「是的。」他凝視著他,那個慵懶的斜躺在猩紅色沙發上的男人。「柯克蘭先生。」

「不要那樣叫我。」嚴肅的糾正,男人隨後輕啜著手中酒杯中琥珀色的啤酒。

「亞瑟。」走向沙發,他望著亞瑟,說。「我想你喝太多了。」

「無所謂……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莞爾,亞瑟的語氣是輕飄飄的。「然後,就回去你哥哥那裏吧。」

「關於這點,我不是很確定。」

他笑了笑,發現亞瑟神情訝異的直瞪著他。

「我們相處的時間這麼久,久到我幾乎都忘了我是誰。」於是他解釋。

「少揶揄我了。」吃吃笑著,亞瑟說。「你才不會。」

他望著對方,回想起自己的兄長,他真正的兄長。

那個將自己割讓給這個男人的人。

「你會回去,然後把我給忘了。」

「不。我記得所有的事情。」

「真的?」

「真的,所有。」

他從亞瑟澄澈的雙眼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一個有著一對黑髮黑眸的青年。和一個一雙金髮綠眼的繼兄。

「哼嗯,真有趣。」低聲咕噥,亞瑟瞇起雙眼,說。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點。」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異議,讓我帶走他吧。」

他聽見翻譯員轉述,由那個奇異的異國語言。

那是他過去不曾聽過的,像金屬般平板而冷硬的話語。

王耀回過頭,帶著羞愧的神情注視著他。

「當然……柯克蘭先生。」隨後,王耀說。「這是當然的。

「過來吧。香/港。」

他爬下木椅,快步跑向自己的兄長。

「這是我最小的弟弟──香/港。」王耀開口,介紹。

坐於兄長正對面的男人低下頭,仔細的打量他。男人的眼睛是翠綠的,如同自己胸前的玉佩一般,閃爍著,細微而神秘的金色光輝。

「這位是亞瑟柯克蘭先生。從今天起他會代替我照顧你……

男人的肌膚蒼白的有如薄紙一般,淺金色的短髮,如同太后娘娘滾著金箔的指甲套一般的華貴燦爛,太過鮮明而深刻的五官。他從來沒有見過有著如此令人驚奇容貌的男人。

陌生,他感到。古怪,容貌怪異而美麗的,異邦人

「你好,香/港。」男人說,聲音柔和卻冷酷的。「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沒有笑。他們說,事實上最初男人想要的是澳/門而不是他。

「很高興認識你,柯克蘭先生。」

那是他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

他並不能算的上是喜歡這個男人。

一個嚴肅的紳士。他想。

即便當時他並不是貼切的明白那個詞語的含意。

 

然而隨後他發現,他錯了。

 

「別低頭,」亞瑟說,冷硬的聲音彷彿命令似的不帶感情。「在我的監護下,我不許你讓任何人瞧不起。」

「是,柯克蘭先生。」

最初,亞瑟僅是個嚴師,除了教授他知識之外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額外的交流。亞瑟認真的,教導他任何與母國有關的所有事情,語言、文化、歷史、禮儀──一切有關於英/國的。

這僅是個例行公事,對一個殖民地來說。

 

他說最初,同樣的,他對自己的印象惡劣。

鴉/片/戰/爭前,王耀對使節傲慢的態度一直能未釋懷。

中/國/人。他帶著嘲諷語氣的說。

但是,這麼做你覺得妥當嗎?

所以夾雜著一絲報復心態,他毫無忌憚的對中/國的國民售出鴉片,所謂的毒品。

你說良知?冷笑,他回答。那種東西我才不需要

城府的男人,他們說。一個太過心機而老於世故的男人。

隨後他沉默,別開的目光缺乏焦點的凝視著遠方。白淨的臉上,卻神色複雜。

 

第一次開口絲毫無關公事時,以是數個年頭以後。

亞瑟毫無預警的,開口。

「你真的很不同。」

「什麼?」僅是詫異的,他問。

「跟我其他的兄弟比起來……你乖巧多了。」

無關正事,那僅是普通至極的閒聊罷了。普通的,使他深感訝異。

「但是你太木訥……」亞瑟微笑。「我想你會是個優秀的保密者。」

遲疑,一時之間他不知所措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亞瑟未曾以如此直接而溫和的話語與他交談,未曾顯露以如此善意的笑容。

「我可以相信你嗎?……事實上,我正在徵求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他以為這僅是個玩笑。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並非是如此幽默的,懂得開玩笑的人。

那是跨越隔閡的第一步,他們之間的關係隨後轉變的,和睦而親密許多。

第一次,這個男人開始卸除武裝。

多年以後他問,為何亞瑟選擇他。對方僅是簡單的回答。

「因為你起來如此的謙遜而誠實。

「而且我實在太疲憊偽裝自己……對你,我想那些過剩的名譽都是多餘的。」

以此事為契機的,他逐漸發現,這個男人真正的樣貌。

 

他們說。他是個優秀的商人,正如他過去是個優秀的海盜一樣。

明明幾世紀以前仍跋扈而粗暴的是個掠奪者的。

如今他的土地卻在亞瑟的帶領之下,迅速的發展為繁華而成功的商業都市。過去未曾預料的,他尾隨著亞瑟走向一個更為崇高的立足點,遠遠勝於自己親身兄長的所處的位置。注視著那個選擇撇下自己的兄長,今日卻深陷於貧困與落後。

真是諷刺。他理應感到遺憾的,然而他並沒有。記憶中親生兄長的模樣是如此的斑駁,軟弱與過分的溫吞,是他唯一殘存的印象。儘管王耀仍是個善良的男人,那樣的和善卻絲毫無法幫助王耀自身所身處的處境,無法保住,無法良好的照料自己的兄弟姊妹,除了一一捨棄他們,背叛了他們的信任之外,這個兄長無法為他們做些什麼,儘管他們是至親的,血濃與水的關係……

這是他的幸運。他想。這是他的幸運亞瑟選擇了他。

因為亞瑟對自己的付出事實上並不少於自己的兄長,也許更多,也許更多……

「你覺得這是值得的嗎?當初選擇帶的是我……」

「不。不只是值得。」亞瑟說。「你對我而言就跟親生弟弟沒有兩樣。」

他知道亞瑟曾經有兩個弟弟。一個背叛,一個離開。

「所以……在你找到我之前,一定很寂寞吧。」

「是啊,你說的沒錯。」亞瑟直接而坦白的回應,讓當事人深感訝異,但是那樣坦然的口吻下,卻掩飾不了一抹哀傷。「你是最好的。但是你是中/國/人……我無法改變這點。」

這是一針見血的一點,有點苦澀的,一個重點。

「亞瑟……你曾經恨過他們嗎?」他不曾見過任何一位亞瑟的胞弟,但他卻無法相信與理解的,為何這兩個人選擇離開這個男人。

「一點點。」亞瑟莞爾,說:「但是這是個祕密。」

「為什麼你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庇護所。」

亞瑟說,耿直的口吻中不帶一絲遲疑。

 

 

TBC...

感謝老姊的電腦跟老弟傳來我作業一半的檔案,

讓我可以繼續寫Q"Q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很抱歉在網路上失蹤了這麼久的一段時間。

我在5/24號的時候已經順利的回到了加州。

不過因為實在太累所以這幾天都很懶的碰網誌公告這樣。

從奧勒崗回到加州的火車行實在是比想像中的累太多了,我以後再也不想做阿爾家的火車了......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 此篇的法英是砲友模式,微米英有。

 

 

 

Tête-à-tête.

 

 

那天下午的天氣晴朗。

明亮的陽光帶著斜角溫和,春季的暖風溫柔的穿過窗簾,夾帶著街角花店的微香的流洩而進。

如同往常的,他的心情良好。

緩步走向櫥櫃,法蘭西斯拿出傷疤累累的錫罐,將深色的粉末以木杓撈進茶壺之中,混上清水後,他將水壺放上瓦斯爐。

輕聲哼著明快的曲調,他走向胡桃木餐桌。

桌面上水晶花瓶中的小雛菊依然綻放的迷人,幽香淡淡。

慣例的,法蘭西斯悠閒的換上新水,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咖啡早已煮好。

將深色的液體倒入奶黃色的咖啡杯中,正當他愉悅的淺嚐時,門鈴不識相的響起。

放下杯具,法蘭西斯闊步走向門前,一面思索這位不預期的訪客為何。

Good afternoon, Mr. Bonnefoy.」制式的,有著一頭淺金色短髮與深綠色雙眸的男人,隔著狹窄門縫,站在他的面前,他說。

Bonjour, Monsieur(先生) Kirkland……」遲疑了片刻,法蘭西斯接著回應。「Comment ça va ?(你好嗎?)

Good.」揚眉,男人語調冷漠的,回應。「Thank you.

他有著濃濃的英式腔調,過分嚴謹打扮,缺乏情感的招呼。典型的英/國人,法蘭西斯想。

隨後是一陣沉默。

對於這個處境感到難堪的,法蘭西斯輕咳。

Coming, Please.

如果他堅持不改說英語,他們可能會堅持以自己的母語溝通到世界末日。這點莫名的堅持到底的個性──真夠詭異的。

但是,慣例的,每回先退讓的人總是他。

訪客點頭,接著身型優雅的,大步走進。

接過他的大衣,法蘭西斯輕輕將訪客的所有物掛上衣架。

濕漉的味道,如同沼地般,與他明快的法式性格有著極大的差異。這個男人總是夾帶著一股陰鬱、潮濕以及厚重的氛圍。

「來點咖啡?」

察覺對方譴責意味濃厚的眼神,法蘭西斯補上。「或是茶?」

「不用了。你泡的茶味道可怕的跟咖啡沒兩樣。」輕蔑的回答,男人拒絕。

聳肩,法蘭西斯拉開椅子,在訪客的對面坐了下來下。

他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每個月來訪兩次的習慣。他的粗魯與傲慢。

典型的英/國人,他想。惱人的英/國人

無所謂。他並不在意。事實上他從來都沒真正的在意過這個人無禮的態度。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 Tête-à-tête”的會面只建築於一個古怪的理由之上。這全然無關於友誼或者是公事。而是更為複雜的。

幾世紀前,他們是如此的厭惡的仇視著對方,如今,他們卻維持著一種曖昧而含糊不清的距離與關係,佇立於密友與仇敵之間的邊緣。

全然只關於肉慾。他明白。

「所以?有什麼特別的嗎?」

「沒有。」將自己的十指交扣,英/國人說。

Bien.Très bien(好,非常好)!」

緘默。該死的緘默

明顯的,這個英/國佬連花費時間攀談都百般的不情願。

法蘭西斯在心中埋怨的同時,後者卻僅是心不在焉的,瞪視著晴空湛藍的窗外。

「亞瑟。」

「幹什麼?」這個人甚至沒回頭。

「我們來做愛吧。」

他看見對方緩慢的回過頭,深綠色的雙眼直直瞪向自己,淨白的臉上是不悅。

……Je plaisante.(我開玩笑的。)」沒有忘記對方帶有攻擊傾向的脾氣(雖然他曾經一度懷疑那是僅針對自己),法蘭西斯十分懦弱的立刻屈服。

亞瑟揚起頭,出乎意料的,莞爾。

他的微笑甜膩的更勝蜜糖。在法蘭西斯瞠目結舌於對方的反應時,亞瑟早已起身,一手勾向法蘭西斯的肩頭。

「啊?你說什麼?」

亞瑟的呢喃柔軟而微弱的飄散於他的鼻尖,幽綠色的雙眸閃爍著一層無法捉摸的薄霧,他的指節絲毫不嫌害臊的劃開法蘭西斯淨白的襯衫,緩緩滑向後者的褲頭。

Mon dieu……(我的天哪…)」輕呼,法蘭西斯伸手環住對方的細瘦的腰際。「你真是個惡魔……」他扯開對方的上衣,將對方按上桌面。

「先說要做的人是你不是嗎?」

在皮帶重重摔落地面發出撞擊聲的同時,他聽見對方因為彼此身體的密合發出悶哼。

 

有些事情他沒有說。

即便是僅於兩人之間的” Tête-à-tête”

那並不代表他們信任彼此。

 

法蘭西斯垂下頭,將自己的前額貼上對方溼漉的額前。

浸滿了水珠,捲曲而修長的金色睫毛。

他親吻亞瑟的額頭,聽見後者依然因為身體規律的嵌合而呻吟。

附著著水氣,他的雙眼依然綠的有如翡翠。

雙手鉤向對方的腰與臀,他在冰冷的肌膚上觸摸到彼此的汗珠。

他們的身體太過親密的黏繫在一起,期間卻無人開口發言。

 

「喂,」

第三輪,他清楚的記得次數。

亞瑟突然粗魯的推開他。

「下午茶時間到了。」

法蘭西斯沒有忘記這件例行公事對英/國人的重要性。

但是他懶得挪開身體。

「鬍子,我說走開。」擰眉,亞瑟不客氣的命令。

遲疑了片刻,法蘭西斯凝視著對方。

一如昔往的,是過分美麗卻目中無人的翠綠雙眼。

輕吐了一口氣,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亞瑟訝異的,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刻,法蘭西斯吻上他的唇將他壓回身下。

 

有些事情他沒有說。

他其實很討厭的,亞瑟來訪必須容忍的事情。

禁止接吻。如果企圖這麼做,對方會異常憤怒的推開他。

目光迴避。他不曾正面看過他,在做愛的期間。

 

「你該不會,還在擔心?」

四點二十三分,法蘭西斯看見牆面上的指針緩慢的移動。

「誰?」背對著他,亞瑟套回襯衫。

「你知道我在說。」

……

「不是都已經任意妄為的派軍隊到中/東了嗎?」

亞瑟倏地回過頭,單手扯住法蘭西斯的領口。

「你怎麼會懂──

金色的眉毛緊蹙,亞瑟的慍色少見的帶著一絲苦澀。

法蘭西斯僅是注視著他的臉龐,沉默。

 

四點三十分。

「不留下來吃晚餐?」

「我可是引以為傲的英/格/蘭人。」

笑了笑,法蘭西斯聳肩。對方的意思他很明白。

再難吃的食物也是自己的國家……

接過法蘭西斯遞上的大衣,亞瑟大步走向大門。

「亞瑟。」

亞瑟回過頭,略顯詫異。

「下次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吧。」

亞瑟遲疑了片刻,隨後莞爾。

「再說吧。」

帶上門板前,他像是想到什麼的再度回頭。

「對了……下次,你再偷吻我。我就燒了你那把鬍子。」

微笑,法蘭西斯對離開的拜訪者招了招手。

Oh là là(哎呀)……

 

無論如何,這種關係。

其實他們都很樂在其中不是嗎。

 

 

04292009 紅祐.

 

Tête-à-tête :  

 a. (形容詞 adjective)ad. (副詞 adverb)【法】

  1. 面對面的();兩人私下的();交頭接耳的()
  2. 親密的();僅僅兩人的()

任意妄為的派軍隊到中東了:

 在此指2003年開始的美/伊戰爭,以美/國和英/國為主的聯合部隊在未經聯/合/國授權下正式宣布對伊/拉/克開戰。

 


 

後記

 

第一篇法英XD

試著想寫出比較成人味道的感覺,也試著避免去描述角色之間的心情,寫出來的感覺還挺維妙的。

在寫這篇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像法蘭西斯跟亞瑟之間的對話情形,如果兩邊都使用自己的母語卻還是可以溝通(英國曾有一段時間官方語是法語)的情況,總覺得相當的有趣啊……

我很喜歡法英之間的砲友模式,對亞瑟這個人,也是比起可愛或是天然,我反而比較喜歡他跋扈囂張的那一面,雖然其實這也很明顯的大部分是在針對法蘭西斯就是了(笑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戻れない関係に贈るお題

來源:黎明アリア


君にしか見えない世界(1)
消えない傷跡(
2)
思い出にしがみ付いて
空は泣く(
3)
対等な位置に
子供じゃない、から
大きな背中を追いかける
僕だけの特権
欠け落ちたもの
もしも、あの時(
4)

選んだのは、
名前を呼んで(
5)
冷たい瞳が僕を射抜く(
6)
貫いたはずの正義(
7)
心を占める君の割合
強く 強く 誰よりも
憧れが変わる時
独りぼっちのティータイム(
8)
移り香は風に乗って(
9)
背伸びして見えたのは

独り占めしたい(
10)
大嫌い 大嫌い なの に(
11)
残像は消えない(
12)
ずっと一緒に
幼い日の約束
ヒーローは泣かない(
13)
それは呪文のような(
14)
見えないふり、もう少しだけ
神様、どうか踏み出す覚悟を(
15)
あの優しい日々をもう一度

穢れを知らない天使
その心に触れたい
赦しを乞うのは罪なのか
夢を見させて
何も知らない
憎愛プラトニック(
16)
一秒たりとも忘れないで
やわらかな拘束
舌足らずの愛情
迎えにきたよ!

依存症は治らない
あの子は何処だ?
修復不可能
ジュブナイルより一つ上
甘えたがり

08/04/27  new!
孤高の薔薇
0704
見えないものを愛する君(17)
見えないものに怯える僕(18)
感情を乱す雨音 君の、涙



(1) 君=英。英には米と少し違った、妖精の居る世界が見えているから。
(
2) 『跡』なので身体では無く物についたキズでお願いします。倉庫掃除で出てきたマスケットのとか。
(
3) 独立戦争の雨をイメージ。
(
4) たった一つの動作で運命は変わってしまう。国という自身に、過ちなど許されない。
(
5) 本家で英が風邪をひいた時の米と英の会話のヤツです。
(
6) 独立宣言した頃のイメージで。その瞳は、かつて敵に向けられていたものだったのに。
(
7) これは正義。正しい筈なんだ。正しくなければいけないんだ。
(
8) 独立前の英と米は一緒にティータイムの習慣があったら可愛いと思う。
(
9) 英から匂う仏の移り香に、米は嫉妬していたらいい。
(
10) 君なんて,ずっと僕だけを見てればいいんだ。
(
11) この言葉を口にする度,少し胸が痛むのは何故だろう。
(
12) あれから沢山の時が流れたけれど,残像は色褪せず 今も鮮やかに脳を支配し続けている。
(
13) 弱い僕なんて,君はきっと望まないから。
(
14) 幾度も呟き続けることで叶えようとしていたのかもしれない。
(
15) 願いが叶うのならば一番初めに浮かぶのはきっと,
(
16) あいしてる あいしてる きみだけを。 殺して 閉じ込めて おきたいくらい。
(17) どうしてそんなに強く居られる
     
見えないものを信じ愛すのって勇気が要るよね、って話。
(18) いつか君を連れ去ってしまいそうで
――――――――――――――――――――――――――――――――――――――
米英向けのお題です。
(07/09/22) 一つにまとめました。一つからどうぞ。その時は~≪以下略≫
10個ずつで~≪以下略≫
米視点が多いかな。あと、独立戦争ネタが;


Last up : 2008/04/27

phiz44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