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旅團

「嗯.......！？」
城之內張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床上，海馬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書。
「瀨人....我為什麼...好痛！」
城之內正想起身，頭卻突然據痛起來。
「城之內.....你不要亂動，傷口會裂開。」海馬把城之內按回床上。
「這裡是醫院？......對了....我是被.....」城之內看著淨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語。
「你為什麼會被攻擊？是誰打你的？」海馬將身體挪到病床床緣，問。
「我沒有被人打啊...我是自己跌倒撞到....」城之內用無辜的表情看著海馬。
「你說謊。」
城之內打了個冷顫，眼前的海馬湛藍的眸子忽然變的像降到冰點的深遂、恐怖，狠狠的瞪著他，很明顯的海馬生氣了。
「你在袒護誰？」
「我......我沒有....」
「你不說，要是被我查到他是誰，他的人頭就不保了。」海馬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說，你不要傷害他......」城之內拉住海馬，他知道他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但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海馬的眼神更為冰冷了。
「攻擊我的人..........是我父親......」城之內低聲說，海馬的臉上浮出微微驚訝的神色。
「你父親要殺你？」
「不是的！他只是喝醉了才會這樣，是我早上和他吵架，所以......」
「城之內，你聽好，我不管傷害你的是誰，有人動到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擅罷甘休。」海馬低下身對城之內說。
「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到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的！這不是他的錯！」城之內大叫到。
「你為何要去袒護一個想殺掉你的人，你差點就沒命了。」海馬瞪著城之內。
「我愛他。」
城之內抬頭直視著海馬。
海馬愣在那裡，城之內堅定的眼神和肯定的語氣讓他無法接受。
「瀨人，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可是......我不能拋下他。」
「你愛他？」海馬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那不是憤怒，而是極度的失望。
「瀨人，你沒有辦法體會愛自己家人的感覺嗎？他是我唯一的父親，和我血緣最相近的人，我沒有辦法捨去我對他的感情。」城之內困惑的看著海馬。

我是不懂
對我來說，你的話就跟拒絕我是一樣的
我只要一個人獨占你就夠了
我不要你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

「你要我坐視不管嗎！」海馬抓住城之內的肩頭，嚇了城之內一跳，他不曾這麼激動過。
「瀨人.....」
「你差點死在他手上！你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不要你再受傷了！」
「瀨人......你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
「！」
「我也是一樣的啊......可是......就算我曾經恨過他.....就算我曾經想過自殺.....每當我想起小時後......他還是很疼我和靜香的。」

因為我們都是"被拋下的─，被遺棄的─"

「城之內......」
「我......我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訴你......」城之內把頭靠在海馬的肩上，低聲說。
海馬輕輕撫摸著城之內的金髮，讓這個抓著自己大衣的少年哭訴著。

瞬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整個思緒好像快要完全爆炸
被痛苦的心給吞沒
我不能失去他
我不能沒有他
我不能......
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怎麼辦......

「瀨人！快點，一起去學校吧~」
城之內在海馬家門口大叫。
「城之內，你又來啦~等一下，哥哥馬上就來囉！」只見圭平高興的出來迎接。
「圭平，這是你的便當，這次都是做你喜歡的東西喔。」城之內笑著從書包中拿出一個用布裹起的方盒。
「謝謝你，城之內！」圭平興奮的接下便當。
「你為什麼天天都要來我家吵啊，我去不去學校都無所謂吧。」海馬不知何時走到大門口，他用往常的冷淡語氣說。
「這樣我才能看到你啊。」城之內理直氣壯的說。「反正你又不用擔心圭平沒東西吃，你們兄弟的中餐我都打理好了，你有什麼好顧慮的。」
「...........」海馬一臉受不了城之內這種回答方式的表情。
「快點啦！會遲到了。」

「海馬！！」遊戲的叫聲將海馬拉回現實。
「！」
「你在發什麼呆啊！快點叫救護車！」
「.....！」多虧遊戲把海馬打醒，他很快的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等救護車太慢了，我叫人開車來。」
(本來想打直昇機的，可是城家沒辦法停......汗)

沒多久，海馬的傭人就駛來幾輛高級跑車，海馬抱起城之內做上後座，眾人做上另一輛車，海馬立刻命令傭人用全速前往醫院。

城之內送至醫院後馬上就進了手術房，手術房外紅色的燈打了起來。
「海馬.....你沒事吧....」
「我沒事。」
遊戲看了看身上沾滿血跡的海馬，在他旁邊坐下。
「你最近很焦躁。」
「或許吧.......或許現在的我過的太安逸了.....」
「...........他不會死的，至少他還會讓你得救，讓你洗掉你憎恨的過去。」
「我知道。」
「我是以朋友的身分對你說，他很重視你，但是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幸福，或許你的生活比他還要好很多，不論他受到多少挫折，他都不會輕易的告訴別人，即使是你。」
「.....」
「對身為夥伴的我們來說也是如此，並不是說我們不值得他信任，而是.....他和你一樣.....還沒有真正解脫......」
「遊戲，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知道，可是我認為這件事情你應該要自己去了解，你和他之間如果有牆存在，就去打破他吧，要是沒有勇氣去面對真實，你是無法了解他的想法的。.....我要和本田他們先回學校了，你好好的陪著他吧。」
海馬靜靜的看著遊戲離開，不多時，手術房的紅燈熄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
「他沒事，雖然後腦的地方傷口蠻深的，縫了10針，不過目前已經沒有大礙，很幸運，要是在晚點可能就比較麻煩了。」
「那他現在.....」
「只要靜養幾天就行了。」
海馬總算放下心來，他思索著遊戲對他說的話，的確，他並不了解城之內.....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過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咳......咳.....」
「感冒了嗎？」看著自己身旁輕咳的少年，海馬問。
「大概吧......」眼前的少年露出呆呆的笑容。
「都幾歲了還這樣，真是笨的可以。」海馬冷冷的說。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露出笑容。
「城之內。」
「？」
「沒事。」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開始持續這種模糊的關係，剛開始很不適應這個整天在身旁磨蹭的傢伙.......
但，現在，很自然的去依賴他.......
無論我對他做了什麼......
他都會接受，接受我的存在，給我一個可以棲身的空間。

「欸....瀨人，我託你拿給圭平的東西你拿了沒？」
坐在學校屋頂的頂樓上，城之內把屬於海馬的那份便當遞給他。
「嗯。」海馬隨口應到。
「"嗯"什麼啊，我都幫你服務到底了......」
「他說很好吃。」海馬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有母親的味道。」
「......！！」城之內楞了一下，接著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真好笑。他根本不知道什麼事母親的味道。」
「你是對我的廚藝有意見囉！」城之內有點生氣的瞪著海馬。
「是有點意見，」海馬突然環住城之內的腰，讓他跌入自己懷中。「你的廚藝太好讓我都不想吃其他人做的東西。」
「哼，你就只有嘴巴厲害。」城之內嘴上是這麼說，但卻乖乖順著海馬。

現在想想，真正需要被在乎的人或許是我吧........
我卻一直渴望被人發現.....在我過去就封印起來的感情

「早安，.....咦？海馬，今天你一個人來，城之內呢？」
「我才想問你他人在哪裡。」
看著詫異的遊戲，海馬的心有點動搖。

是被捨棄了嗎？

「我今天早上也沒看到他，平常他都會很早出來送報紙的。」本田坐在桌子上，說。
「他應該不會沒事不來學校啊。」杏子說。
「.......！遊戲，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城之內也沒有來學校。」本田忽然說。
「.........！我記得，該不會他家又發生什麼事了吧.....」
「他家在哪裡？」海馬面無表情的問。
「海馬，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找他。」海馬說完轉身離去。
「等一下，第一節是自習課，我們也一起去吧。」
在眾人的結論(不包括海馬)，大夥一起翹課去城之內家。

「城之內~你在家嗎？」
本田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黑暗的屋子裡沒有一絲回音。
「遊戲，那裡紅紅的欸.....」杏子指著走廊上右側看的見的一小角，有一灘逐漸擴散的紅色液體。
「........是血的味道！」海馬快步衝進城之內的家中，在他踏進大廳的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城之內！！」遊戲眾人驚呼。
「城之內.....？」海馬跪下來，將倒在地上的城之內扶到懷中，只見眼前的他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意識，額間溢下血絲，染紅了海馬的制服，他的後腦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不斷的湧出艷紅的血。
「...........」海馬楞楞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城之內，瞬間的狀況給予他的打擊讓他無法恢復思緒。

「哪~蓮，走嘛~」

「少叫的那麼親熱，噁心死了！」冷漠的回答。

「說好一起去玩的啊~」持續央求板著一張臉的少年。

「我何時答應過你啦！？」蓮不悅的回答。

「昨天你什麼話都沒說，那不就是默認了嗎？」轟隆轟隆一臉無辜的看著蓮。

「我哪有！」蓮怒吼。

「不信你問他。」指向巧克力愛情。

「問他幹嘛！我說不去就是不去！」一絲猶豫都沒有，斬鐵截釘的回答。

霎時，一旁的友人鬆了口氣，並默默祈禱災難不要再度降臨。

『你想約他就直說嘛~幹嘛把我拖下水....』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今天天氣很好，也沒什麼事啊~」一臉悠哉笑容的葉突然冒了出來。

「哇啊~你為何出現在這裡啊~~」轟隆轟隆大叫。

「不要這麼驚訝嘛~」

「這件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來攪局！」口氣依然火爆的蓮大聲說。

「讓我待一下就好了嘛~我好不容易躲過魔鬼訓練了~」


靜..........

「嗚嗚~阿葉....你實在太可憐了。」轟隆轟隆擦擦淚水。

「是啊~我們都是一樣的啊~轟隆轟隆。」

看著哭成一團的兩位少年，一旁的隊友火氣直線上飆。

「不~要~岔~開~話~題~！」蓮氣到將近要翻桌了。

「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對身體不好喔~」葉上前拍拍蓮的肩膀。

「就是因為你在我才生氣！╬」(←暴走)

「你是不是缺乏鈣質啊~該不會都長到頭上了吧~」轟隆轟隆白痴的問了個禁忌的問題。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看著被寶雷劍攻擊倒地的轟隆轟隆，插不上話的隊友嘆息。

「你想去哪玩啊~轟隆轟隆。」

「我說了我不去！╬」

無視蓮的怒吼，葉笑著問。

「這個嘛......」

............................

靜..........................

............................

「你還沒決定啊！？」

「反正........」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葉和轟隆轟隆有默契的回答。

「.............」

「你們......」垂下頭的蓮，身體微微的在顫抖。

「波？(直接音譯韓語是無意驚嘆詞)」眾人齊聲。

~超~

黃金中華斬舞~

「不要太過分啦~~~~！╬╬╬╬╬╬」





「那麼....我回去囉~」滿身是小傷口的葉對少年們微笑。

「保重喔~葉。」鼻青臉腫的轟隆轟隆和巧克力愛情招手回應。

「掰掰囉~蓮~」

「.........」蓮背對著眾人不語。

「蓮~好歹也回應一下嘛~」

「沒關係啦~轟隆轟隆你也知道嘛~」

「是啊~蓮就是這點最可愛嘛~」爽朗的笑著回答。

>我們在戰火中渴求碎星般渺小的小小希望
>然而張開緊握的手 卻什麼也沒得到
>只能不斷追尋著虛幻的和平
>或許有一天
>創痛將會被平撫 傷痛會被淡忘
>記憶卻像墓誌銘般用鮮血狠狠的刻畫在石版上

>─殺人者的罪孽是永遠不會被洗清的......


─黎明~Schummer─



>雪白的櫻花雪片般飄落，彷彿是想在季節終結之前綻放最後的風華。
>眼前的你，溫柔的微笑著
>那種溫暖彷彿把所有不幸都溶化
>唯有幸福....


「為什麼！？」阿斯蘭用顫抖的雙手舉著手槍，泛白的指節遲遲沒扣下板機，他無法相信，還必須再舉槍面對自己最珍視的人一次。

「......」棕髮少年沒有回應，靠在牆角的他，僅是喘息著，用手按住不斷湧出鮮血的手臂。

「煌，告訴我！為什麼....」阿斯蘭從嘶吼轉為無力的低語，胸口如同萬箭穿心，痛...撕裂心扉的劇痛，怎麼也不會想到，善良的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煌有氣無力的回答，失焦的紫色瞳孔沒有一絲光采。


>她纖細的身軀側身躺在地面上，粉紅色的柔軟長髮如水波瀉流在地，木質地板上的艷紅更映出她的甜美，然而，她不會再對他露出笑容，永遠不再會......


「我殺了拉克絲......我...為什麼會殺了她呢？」煌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眼中是染滿鮮血，污穢的手心。「我是...我是這麼的喜歡她啊......」

「煌......」阿斯蘭愣了一下，手中的槍差點震落。

「卡佳里......」煌仰頭，空洞的紫色眼眸夾著淚珠。

「她在加護病房......」阿斯蘭低聲說，煌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連傷害一隻昆蟲都會難過的他，會開槍殺死拉克絲之後，又將自己的姐姐打成重傷呢？他的神情是這麼的痛苦，根本不像是想傷害別人的樣子。

煌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眶緩緩滾落。「殺了我...」

「你在說什麼啊！？」阿斯蘭大叫。

「我不想再用這雙手傷害別人了......」煌揪住胸口的衣服，苦痛的說。

「煌......」阿斯蘭曲身跪在瑟縮著啜泣的煌身前，他甩開手上的槍，伸手想安撫他。

「其實我...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已經...撐不下去了。」珍珠般的淚水滴滴落下。

>是什麼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呢？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染滿血的雙手，無法守護想守護的人的自己，芙蕾的死，犧牲掉眾多兄弟而活下來的自己......到底是什麼呢？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崩潰了嗎？跌進無底的深淵裡，永遠就沒有人能拉我出去......就連阿斯蘭.....也是一樣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必須殺了我...」煌抓住阿斯蘭的手腕，懇求著他。

「不...！你不能這樣.....」

「殺了我！！」煌失控的大叫：「我已經沒辦法恢復過去的我了！」

「煌......」

「我不想失去你啊！！」

>我很清楚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已經太晚了，每當夜裡吞噬理智的狂暴已經沒有方法壓抑，只要你還活著就好，只要你一個人還活著，無論要我做什麼，都一定要讓你活下去......

「我也不想失去你啊......煌」阿斯蘭垂下頭，伸手抱住煌。

「阿斯蘭─」把頭埋進阿斯蘭懷中痛哭。

>因為我是......留著狂戰士血液的人啊...


◇

待續...

◇

後記

黑暗文一枚~我還是愛黑暗文啊~XD